就不上学了,移营去武律山,建我自己的牧场,做自由自在的牧人!”
刘阿孝大吃一惊,问:“我呢?”
没进门已听到“雪地虎”如同猛兽一样的吼叫。刘启不禁想起了哈达达,心底儿为没见到那条自由的老狗而忐忑,便问:“哈达达呢?我一心去做瓦里格,竟然把它忘了,真是的,还要它帮我放羊呢!以后,我左手执马缰,右手牵‘雪地虎’,身前跑着哈达达,身后全是牛、马、羊,天天在一眼望不到边草地上跑,到处跑。谁不让我跑,我就跟谁打仗,真打仗,打真仗。怎么样,好吧,这样的牛马王还不用发衣裳呢!”
“我知道,你怕发衣裳!”刘阿孝哼了一声,说,“没出息!看我不告诉大伯,你不想上学,就想放你的牛马羊!”
刘启也一个眼神蔑视过去,嚷道:“人各有志,阿爸也不能强求。再说,你怎么看不起牛马王呢?牛羊多了,奴隶就多。马多了,战士就多,三叔不就放粗了腰,现在打马出行,身边至少要跟一二十骑,到那里都有起身迎送,还威风还舒服!”
刘阿孝说不过他,见他跨脚进门,就跟在他身后吵:“牛、马都得病了呢?全死完怎么办?过冬呢?狼吃羊呢……告诉你吧,哈达达不吃不喝,死了,再也不能给你放羊了!”
刘启站住了,心里一下被什么塞住。他一声不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伤心、难过,只觉得哈达达再也不会在自己的脚边摇尾巴,再也不会在自己的怂恿下和别的狗咬架,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就这样老死了……他吼吼两声,转而看向“雪地虎”,又觉得它是长生天新给自己的伙伴,便坚定地说:“长生天常常收去衰老,又常常降临新雏,告诫万物说,生命之花短暂暇接,不可优游虚度!明天,我就多买狗,后天,我就织帐,到春天就走,秋里回来接阿爸阿妈。明年,我十三岁,肯定又吉祥又好运!”
刘阿孝极怕他扔下自己就跑,只好和他杠上,怒气冲冲地说:“别拧劲,要是不吉祥又不好运呢?把你的牛呀,马呀,羊呀,全养死光光,就在那哭吧。”说罢,上来就推,推了就去抱腰。刘启见他不讲一点道理,说动手就动手,就一肘击到他脖子上,缩腰扛上他肩膀。
两人扭成一团,踩着咯吱响的冰花打成一团,不一会就都在地上滚,嘴里嗬嗬喊叫。
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他俩打架了,纷纷推门而出,又扳又劝。
男人们力气大,前一个拽刘阿孝,后一个揽刘启。
可两个人动弹都动弹不得,还各自拽着对方不丢,狠眼睛冒着火烟,相互盯着烧。他们掰掰哥俩的手,发觉那指头像拽了就不丢的狼嘴,纷纷说:“刘启。你是阿哥的,先放手!”
刘海正在刘启屋里问花落开话,看看他没有长进,刚听响时只指使笑花落开苯的飞雪和段晚容出去看哥俩打架,后来听刘启一嗓门的狠吼:“丢,你丢不丢!”便带花落开出门。往回跑的刘阿雪抓了他的衣裳,焦急地指给他看。刘海却小声说:“我管不了,去,去你阿妈那儿,说给她知道!”
刘阿雪不肯,搡了阿爸喊:“管得了。你管得了!”
刘海只好“好,好”地走到跟前,抬头看看厉声叫两人分手的花流霜,问:“谁先动手的?”刘启和刘阿孝异口同声地说:“他!”花流霜只觉得他来添乱,厉声说:“你回你的屋子,先想好自己的事,再来管孩子!”
刘海只好笑笑,不再吭声。
男人们还不大见她冲刘海凶,心底儿偷乐,却装着糊涂,当没听到。花流霜又要再嚷打架的两个,就听刘阿孝说:“学堂里的阿哥,阿姐推举瓦里格。章血他们推选了阿哥,章沙獾不同意,他就一肚子气,到处发脾气。要不上学了,回武律山放牛放羊。我说要告诉大伯,他冲我就是一肘子,把我眼都打花了!”
“是他先打我的!”刘启见他恶人先告状,急忙争辩,“我好好地说话,他上来就推我,抱着我就摔!”
刘海见花流霜松懈,插嘴又问:“那打了那么久,谁赢了?”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喊:“我!”
刘海不相信地吩咐:“到底是谁打赢了?打赢了的还要打吗?打赢的放手!”
花流霜见他这样管孩子就火,可再一看,两人都得意洋洋地丢了手,一个整衣裳,一个昂着头,大为意外,只好无可奈何地宣布:“俩个人都没有饭吃,去,和你阿爸,大伯一起呆着去!都是他把你们惯的!”
两人这就跟着刘海走,进了屋,捂严实门,脱掉厚的衣裳,和花落开坐到一起。刘启见阿爸看着自己,心里七上八下,连忙说:“我不该去漠北玩,一回来就被阿妈打,真悔改了。”
刘海见他瘦了好多,黑得跟碳条一样,心里又恨又爱,也有点无可奈何,只好严厉地说:“正像你阿妈说的,把你惯的。啊?!翅膀儿硬了,挣到财物了,是吧。实话告诉你,猛人夜里调马,是被你三叔和纳兰山雄的夜战打怕的,不是你的本事!那马,是冲着你父叔的面子,见你苦巴巴地盼着缠着,差点连命都丢了,这才给你们的,不过不是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