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长出了一口气,冲韩氏和李氏深施一礼道:“刘启见过二位嫂嫂。”
“不必多礼,快近前来。”赵笮笑呵呵的招呼刘启坐下,手抚长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和韩氏李氏对望了一眼后开门见山的说道:“子渊,如今你年以及冠,也该早日成婚,开枝散叶以告慰令尊令堂在天之灵,呃,我愿将惜怜许配于你为妻,你意下如何?”
“啊?!这个,这个……”刘启的汗都下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是不考虑自己特殊的来历,也没想过二十一岁就结婚的呀!
再说自己虽然有点萝莉情结,的确对赵慈很有好感,可从两人之间一共才说过十几句话,就算要谈婚论嫁也得给点时间培养培养感情基础吧。
不对不对,想哪去了!
刘启狠狠心拒绝道:“这个,使不得啊师兄,惜怜和我有叔侄名分,如何能结为夫妻?”
赵笮以为刘启只是面皮有些薄,并不以为意:“诶,我都不在意这些虚礼,你怕什么,你我又非亲兄弟,就是师傅在此也绝不会反对,子渊不必多虑。”
韩氏一听刘启出言拒绝有些不高兴,在她看来刘启简直是不识抬举,赵慈虽然非她亲生,但极为疼爱赵慈,她平日亦不太关心府外的事情,以她的背景更不会格外在乎刘启的身份。
韩氏皱起眉头语气明显不悦:“子渊可是看不上小女?”
刘启心虚的打了个冷战,如果之前从未招惹过赵慈,此时大可随便搬出些大道理来婉拒,可谁让自己做过一些亏心事呢,“不敢不敢,惜怜知书达理才貌双全,是我不敢高攀。”
李氏在旁心里干着急,韩氏娘家在京城势力颇大,韩氏平时虽然和蔼,但骨子里却极为高傲,眼看事情要黄,李氏本不愿在此场合多口,可事关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大事不得不开口劝了刘启两句。
刘启抹了把汗,眼角却看到屏风之后好像有人偷看自己,心里更加紧张起来,莫不是赵慈就在屏风后面?这要是跑出来指着自己大喊一声:你既无意娶我为何方才要轻薄于我?!那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情急之下刘启拿出了杀手锏:“师傅点头同意之前我万万不敢私自做主,师兄和二位嫂嫂的美意刘启惟有心领,实不敢应承,还请赎罪,告辞!”
说完草草揖了一礼不顾李氏的挽留匆匆退出屋外眨眼就没了踪影。
赵笮是个开明的人,初识刘启时认为他为人轻浮也曾防范他和女儿接触,可后来相处日久,直到黄巾攻打江州城之事,赵笮对刘启的人品绝对的放心了。
可看得出明明他对自己的女儿有意,现在却一口回绝,女儿还未行笄礼之前,上门提亲的达官权贵就踏破了门槛,自己一直未曾看中合适的人选,如今舍得将如此美貌贤德的好女儿嫁给他算是便宜了他,这小子竟然还好像避之不及的样子,岂有此理!
赵笮和韩氏都很是不忿,拂袖而去,只留下偷偷抹眼泪的李氏,李氏虽然行事低调从不仗着李族的背景干涉丈夫的政事,可她的叔伯长辈们都是些八面玲珑的人物,即使没人刻意培养,李氏在那样的环境下也会受些熏陶,眼光和思想绝不会像普通女子一般。
韩氏可以不在乎刘启,可李氏不像韩氏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月之前丈夫几乎要为他弃官而去,这样的人岂能轻视?
而李族族长,自己的从兄李茂亦对其另眼相看,暗中扶植,还有这件事还是从丈夫口中才得以知晓的,若不是刘启亲口告知,连丈夫都不知道,从未见过性格张扬跋扈的李茂如此谨慎小心过,足见此子的身份不凡。
李茂远没有其父李朗与丈夫的关系亲密,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且从叔伯长辈的只言片语之中可以听得出李茂和丈夫的政见并不是很一致,以那位从兄的性格难保不会对丈夫生出什么异心来。
若女儿做了刘启的正妻,定然会影响李茂的态度,如能得其全力扶持,在这暗流涌动的益州,丈夫的地位就会稳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