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打断道,”我明白了,回头再联系,你若能抽身,立时便抽身,某在冷阳峰。”
许易当然知道方掌事未尽之语要说什么,无非是劝说自己,显露符师手段,将要冒有奇险。
许易自然认同方掌事关于此点的判断,他心中何尝没想过此点,也正是担心风险,他才始终没打这方面主意,而是宁可派遣赵无量等人满世界搜寻火系灵石的蛛丝马迹。
毕竟,此界的水实在太浑,一旦暴露,面对的敌人,恐怕要超出他的想象。
谁叫符师之珍贵,已超出了他的预计。
念头到此,他后脊梁隐隐发寒,忽然生出个不好的念头,“自己是不是太信任方掌事了,炼制风符的秘密,被其掌握也就罢了。毕竟,风符的攻击力度,远远不及火符,如今,自己有意试练火符之事,又被他知晓。两般天大秘密,若方掌事利令智昏,以此为晋身之阶,泄露于外,自己岂非危险了。”
念头到此,他又想,“方掌事的人品,是经过检验的,当能信得过,若此人都信不过,天下又有几人可信。”
转瞬又一个念头冒出,“怎的就忘了刘老贼,当初的小焰阵,若非晏姿及时救驾,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岂能将自家身家性命托付到对外人的信任上。”
打定主意,他便想着暂时离开这
倒也不用长期离开,他也想开了,以方掌事的智慧,当能想到其中的这些关窍,若正有心投奔于己,当不至令己生疑,多则半天,少则数个时辰,其人能赶来,便证明无事。
若不能,则证明其人起了异心,此地再不得久留。
事实证明,方掌事是信得过的。
结束了通讯后,方掌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不过半天,便杀到了冷阳峰。
不能说许易担心的没有道理,否则方掌事就没必要亲自赶过来,以证清白。
唯因在这个人人挣扎求活的残酷世界,不小心翼翼地,尸骨早就被风吹成了泥沙。
不体味别人心思的,更是注定无法长远。
方掌事是明白人,如何想不到此节。
站在他的角度,许易传递的消息,让他无比振奋。
一个能炼制风符的符师,已是意外之喜,而许易要他代为寻求火系符箓之事,传递的消息,却分明是透漏许易正在研究火系符箓。
火系符箓,是多么耀眼的存在,当今之世,符师珍贵,火系符师贵中尤贵。
只因火主杀伐,同阶等级的五行符箓,火系符箓杀伤最强。
更紧要的是,因为先天条件的限制,造成了火系符师,成了符师中的稀有品种。
能寻觅如此一位人物,作为靠山,方掌事已是万千满意。
尽管他将此事泄露于外,或许能得到不菲的报酬,可在没有相当实力的前提下,这不菲的报酬,极可能转换成为催命符。
此类故事,方掌事见过,听过,不知凡几,自不会犯此等低级错误。
最重要的一点,通过已往的接触,他已看出来,自己新投效的恩主,是个颇重情义之人。
此点,在强大修士之中,尤为少见。
一言蔽之,如此难得的一位恩主,除非方掌事是失心疯了,才舍得抛弃。
对方掌事的到来,许易万分欣喜。
他依旧是以服下隐体丹的面目出现,只说受此间的掌门尊重,暂时停留此处。
毕竟,在方掌事处,他始终是以阴尊强者的面目出现,总不能前后不一。
当然,此时,即便说明,也是无妨,只不过,他不愿浪费口舌,更不愿引发方掌事的瞎想。
为此,他特意交代的老蔡,称呼他“许前辈”即可。
见面后,老蔡在许易的授意下,布置了一方凉亭,古松参天,清风徐来,二人便在凉亭中闲叙。
“东主怎生僻居此间,冷阳峰不过小小的一级门派,听说还是新换了掌门,此间庙小,怎容得下东主这尊大神。”
既已约定投效,方掌事干脆改了称呼。
许易道,“大庙和尚多,小庙菩萨少,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先在此处安生,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
在许易有意识的引导下,方掌事心道,“却是这个道理,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位东主界子的身份,他对此界情况不敏,先在此间蜗居,慢慢熟悉此界情况,的确是个上佳的选择。”
念头落定,方掌事道,“东主,火符炼制不易,一二火系灵石,三五火系符箓,或许好求,若要量大,必定极难,还请东主三思而行,勿要空费物力,不得建功。”
许易如何不知方掌事此言老成,乃是正论。毕竟他只是试练,谁敢保证试练就能成功,若是久试不成,浪费的资源,必定是天量的,火系灵石,可不似寻常灵石,动辄一枚等若两三千灵石,大量的浪费,便以许易目前的财富,也远远无法支撑。
不过,许易心有成算,更不会莽撞而为,当下,微笑应下,却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