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慢悠悠地洒向人间,天河的水花追逐嬉戏,迸射出点点星辉,美的不可方物!
夜色笼罩下的洛阳犹如黑夜中的蔷薇,偶尔一两处灯火闪闪烁烁,摇摆不定,仿佛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这是百姓们所住的街坊。而那达官贵人的大宅子可是家家灯火通明,犹如黑夜中的一条火龙,龙头就是那巍峨的皇宫。
云苏府自然也是这火龙身体上的一个组织,一根骨头,一块筋肉。
议事厅中,百根手腕粗的蜡烛散发着柔柔的光,抵挡着浓浓的黑暗。云苏战易和燕无痕坐在上首,右手边坐着一溜人,左手边一溜人,众人眉头紧锁,不时地点点头,像是在商量着什么要紧事一般。
老管家手捧一方形盒子匆匆跑来,大呼道:“老爷!出事了!”
一众人住了嘴,眼神齐刷刷地朝管家看去。云苏战易眉头微皱,道:“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老管家捧着盒子恭敬地递给云苏战易,道:“老爷您自己看看。”
普普通通的盒子好像是什么吃人的洪荒巨兽一般,一众人都看见了老管家微微发抖的手。
云苏战易看了燕无痕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便接过木盒放到了面前的方桌上,轻轻地打开了木盒。
所有人都踮着脚,伸着脖,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方形木盒。
“他娘的!这谁送的!”
“妈的吓死大爷了!”
“这是”
大厅有些骚乱,人人交头接耳,声音不大却跟那苍蝇一般嗡嗡直响。
云苏战易挥了挥手,道:“诸位请安静,让老朽看看这是谁的人头!”
不错,这方形木盒中赫然是一只血淋林的人头!盒子方才打开时云苏战易和燕无痕也下了一跳,但很快两人便镇静了下来,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怎会让一个死物吓住!
“山清去拿两块白布过来!”
云苏山清点点头便飞跑了出去,路过名弥房间时推门走了进去:“你三个都在这儿啊!那就好!”
“父亲您不是应该在议事厅那边吗?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给你三个说句话,本想着一个一个去说,既然你们都在这儿也省得我多跑了。”
沐白见云苏山清有些慌张,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道:“叔叔请讲。”
正好云苏山清也有点口渴,仰脖喝干杯中的茶水,道:“今晚不要乱走,好好待在家里!”
“完了?”
“完了,记住了啊!”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
少英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奇奇怪怪的!睡觉睡觉,今天可累死我了。”
云苏战易接过儿子递过来的一张白布平铺在桌上,另一块包住手掌,抓起盒中人头的头发,‘噗嗤’一声,粘在盒子底部的人头被云苏战易拿到了半空,丝丝鲜血滴滴答答地砸在灰石砖上,血腥的气味瞬时钻进了每一个人的鼻腔。云苏战易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人头放在桌上的白布上,伸手抚开挡住人脸的头发。
“啊呀!”金鳞龙王大呼一声:“这不就是悲秋白吗?”
“是的是的,怎么会有人杀他啊!”
云如玉眯缝着双眼不言不语。
空闻大师在看到人头的那一刻就在捻着念珠在念往生咒了,这会嘴皮子动的更快了。
厅内一时之间更为嘈杂了,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猜测着是谁杀了悲秋白?所有人都在议论,但他们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看向燕无痕,或许因为燕无痕是盟主吧?这时候要有一个人来说两句。这些人能这样想恐怕是最好的了,他们眼中的意思很明显:是你杀了他吧!
燕无痕自然知道这些人看自己的意思是什么,自己也懒得理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有什么解释的,本身也用不着解释。
云苏战易放下包着手掌的白布,望着嘈杂的人群,开口道:“大家安静一下!”
厅中霎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苏战易,或者是燕无痕,或者是桌上的人头,
“老朽知道大家看燕盟主是什么意思,但我要说一句,燕盟主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他要杀悲老前辈为何要等五年时间,况且这人是今天死的,大家都不要再乱想了!”
“有道理,是我们方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末位一草莽大汉嗡声翁气地说道。
“对对对,是我等不对,还望盟主海涵。”
一时间众人都笑着向燕无痕赔着不是。
“好了,大家的心意我燕某人都明白。”挥了挥手继续道:“我觉得悲老前辈被杀之事恐怕与先前被灭门的几大派是同一人所为!”
悲秋白是谁?
那可是上一届武林盟主啊!宗师级别的人物!虽说五年前被燕无痕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打败,但也没有任何不爽之色,反而照着老祖宗的规矩恭恭敬敬地磕头,认了这个年纪轻轻的新盟主,当是还有好多人不服气,嚷嚷着要燕无痕将盟主之位让给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