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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姐,”医生都是陈泽视线安排好的,在黎北晨还在打量的时候,他们便先行开口,不动声色地确认了她的身份,“您稍微再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能包好。”
小雅没说话,只是远远地站在角落,乖乖地点了点头。
黎北晨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医生的下手是轻是重,他的伤是痛或不痛,他都没有心思理会。他的目光紧锁着门口的人,在医生试图帮他重新插上输液针的时候,他才抬手阻止。
“怎么不说话?”他开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的试探。
小雅往墙根缩了缩,脑袋委委屈屈地埋下:“我烫伤了……很丑。”
完全一样的嗓音,再加上这委委屈屈的小模样,黎北晨看着不由一阵心疼,朝她伸手:“过来。”
他往旁边侧了侧,在床沿处让了个位置给她:“没关系……小清,到我这里来。”
小雅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挪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坐下,目光却是躲闪着不敢看他。她怕靠得那么近,黎北晨会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陈泽又交代过,不能回避得太厉害。
“黎……黎北晨。”她有些磕磕巴巴地出声,差点脱口而出了那句“黎总”,然后对他开口,“你转过去吧!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我没事。”他嘴上这么说,身子却听话地转了过去。
小雅顺势避开她的伤处,靠上他另一侧的肩膀:“黎北晨!你不要动!我们就这样……黎北晨,你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春寒料峭,后半夜的机场寒气阵阵。
vip候机室里,人员稀少——除了某个女明星和她的化妆师,只有一位中年的外国男人,用轮椅推着另一个人。轮椅上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面容。
手机的声音在空旷的候机室响起。
“桑榆姐。”小井皱着眉,脸色为难地看了眼号码,将手机递过
来,“又是投资商打来的电话……应该又是催我们的,刚刚他们说话就已经不太好听了!”
“给我接。”乔桑榆面色一沉,主动把电话拿了过来,气势极强地站起了身。
电话那端的人口气不善,几乎是在通话接通的那一秒,便开始抱怨咒骂个不停,无外乎就那么几句——
“你们的演员怎么回事?约好了晚上到整晚都不来?”
“有没有职业道德?”
“有没有诚信?”
“……”
没等到他骂出第四句,乔桑榆已忍无可忍:“什么意思?我早说了,我闺蜜刚脱离危险,我是傍晚才能上飞机的!现在机场出了事晚点,你跟我吼什么?”
“乔小姐?”对方一愣。
“对!”乔桑榆继续得理不饶人,“这就是你平时对我助理说话的态度?要不是我接电话的话,你要骂到什么时候?飞机晚点关我们什么事?”
她一肚子火地发泄出来,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也闷着呢——
她傍晚的时候,才火急火燎地赶往机场,却被告知,机场的停机坪上有清障车着火了,现在整个跑道都要清理,很多飞机都晚点,她的更是晚到了后半夜。
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呢?机场上这种事情,新闻是不会报的,到时候媒体又要开始炒她故意耍大牌……
郁闷!
***
恨恨地挂断电话,乔桑榆刚回头,小井已买了两杯热饮过来:“桑榆姐,您消消气,喝杯东西暖暖。”
乔桑榆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那边坐着的中年男人,似乎也往她的方向看。
她想了想,索性把两杯热饮都拿了过来,顺势交代:“小井,你再去买两杯。”
“啊?”
“都是被困在机场的人。”乔桑榆耸了耸肩,朝另一个方向示意了一眼,“要照顾照顾别人。”
***
“大叔,请您喝东西。”她拿着东西过去的时候,管家的目光已转为机警,看着乔桑榆没有说话。乔桑榆尴尬地愣了愣,又换了英语和日语,对方却都没有反应。
“呃……”她只会这三种语言了,乔桑榆只能指了指轮椅上的人,“这位是……他会不会一点中文?orenglish?”
说话的同时,她往轮椅靠近了两步。
可还没有碰到上面的人,管家便猛地站起身来,低喝出声:“不许碰她!”
乔桑榆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脚下不由后退一步,手上的热饮没拿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溅了她一鞋子。她不悦地蹙了蹙眉,抱怨出来:“你会说中文啊?真不识好人心……”
她嘟哝着俯身去捡纸杯子,不想再理会那个怪的中年男人,只是在起身的那一刻,无意中朝着轮椅上的人又望了一眼——从她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对方帽檐下的脸……
乔桑榆又是一震欢。
这……不是小清么?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