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冯异并不知城外带兵之人,但他心中似乎已然有数;遂只是一人一骑孤身前往打探。
来到城外不远处的一座丛林之中,冯异下马将其栓在一旁,只身提剑走入丛林。行进半个时辰,几乎将整个林中已然转遍,但却丝毫不曾现任何的行军踪迹。毕竟这林中若有人员设伏,定有踩踏青草以及砍倒树枝之动向,故他继续向前行进;
待来到距离探子回报的山间不远处,忽然冯异看到了在林间似乎有烟尘出现,然这些也只不过是几缕而已,也或许是林间有猎人打猎之时所留下的柴草被点燃也说不定,毕竟这山林之中多狼蛇虎豹,人为与之搏斗固然是胜算不大,唯有以火焰驱赶最为有效。
沿着看到的烟尘方向摸了过去,果然冯异看到了林间有许多树叶堆积而成的地方被火焰点燃了,如此近距离瞧着,倒是清晰看得出烟尘乃是灰黑之色。纵使如此,却也是让冯异忽然心生不祥之感,然这里仅是山之一隅,根本无法说明什么,若此时退却恐怕是无功而返,于是犹豫片刻,紧握手中宝剑,四下扫视片刻后继续向前行进。
只待向前走进不远,忽听得林中传来一声呼哨,随后林中树干之上顿时跳下许多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长刀,看样子倒并非是山贼土匪。
“各位如此深山之中遁形,不知所为何事呢”冯异从容问道。
“有胆识,有魄力”伴随着一阵击掌之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周围萦绕。闻声看去,原来一人从一众黑衣人身旁走了出来,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秀。
“公孙兄别来无恙啊”刘秀拱手一揖。
冯异赶忙还剑入鞘,立即还礼,“想不到文叔兄竟然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话毕,二人顿时仰头大笑起来,一众黑衣人自然也是赶忙收了兵刃退到一旁。
“此前我便有询问公孙兄前往何处,想不到竟然在此地遇见,着实让人有些意外啊”刘秀笑道。
冯异点头道,“是啊,你我自昆阳一别也有些时日,想不到如今再次相见,着实是映证了我之前所言。”
刘秀叹道,“与公孙兄在战场相见,着实是秀所不情愿的,若是你我能”话到此处,冯异自然知其所言,立即摆手道,“文叔兄不必再言,我心之所向想必你也是清楚,故还望能够理解”
既然人家已然如此直说,刘秀自然也是不会勉强,点头道,“也罢,既然如此,那秀自然也就不必再言,不过冯异兄之去向的确是秀所期待的。”谈话不多,二人便立即在林中找了一处小土坡,一人抱起一坛酒,顿时畅饮起来。不过两人谈论之余始终不曾谈及公事,只是彼此在点评着天下大事,似有“煮酒论英雄”之意。
酒已喝完,二人也未曾多言,只是各自回转,谁也不曾为难谁。
回到城内,苗萌倒是赶忙前往迎接,“公孙兄可真是让我担心死了,不知此番前去可有收获”原本心中甚是担忧,可眼见冯异归来之时面色绯红,浑身酒气,不由得让他很是奇怪。
冯异笑道,“无妨,此番虽说并无所获,但也是最大的收获”
“这是何意”苗萌不解。
“异有一言想问苗兄”冯异问道。
“请讲。”
“若有天让苗兄选择不再征战,那你可有欲归降之处”冯异此话倒是着实让人很是意外。
虽说这言语有些冒失,但倒也是说到苗萌的心坎里,“若是能不再打仗,那当然是归顺当今的更始汉军啊”
冯异却摇头道,“非也,此处并非是绝佳之地。”
“那依公孙兄之意呢”苗萌立即靠了过来。
冯异见状顿时在其耳边一阵低语,苗萌听后甚为不解,然他知冯异此人眼光独到且有远见,故只是点头却未曾询问缘由。
翌日,忽然城外突起大火,使得父城周围的许多树林都被点燃。
待前方士兵来报,冯异倒也是并不慌张,立即点兵五千,由北门而出,与山间快行军,绕至距离燃火处不远后,忽然以点燃弓箭朝远处的山间射去。若是普通弓箭只有最多白步之遥,可此处乃是风口之处,此间正值刮着东北风,顺势而下,距离也增加许多,想不到如此倒是误打误撞竟然射到了刘秀安排在丛林之中的营寨之中,如此顷刻间大火四起,让刘秀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将军,有人忽然偷袭,射来火箭,把我们山下的营寨点燃了许多。”士兵立即来报。
刘秀一惊,快步走出大帐朝山下望去,但见浓烟滚滚,遂立即让传令兵将前去父城之外防火的士兵们迅返回。毕竟他清楚此时营寨着火定会扰乱军心,加之此处多为林间,设伏乃是绝佳,若是城中有人如法炮制,绕道背后伏击,那便是会损失惨重。当然,此番对手他也自然清楚定是冯异的手笔,虽说二人情谊深厚,但毕竟战场之上只论敌我,不论朋友。
且说刘秀这边战事不利,可也未曾吃什么败仗,倒是两方在此地僵持了月余始终都不曾有任何见数。
就在这般战事如火如荼之际,位于宛城之中的皇宫之内,却也是暗藏汹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