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萌甚为不解,“武信侯此言何意”
刘秀正色道,“很简单,若秀所料不错,如今皇帝与比阳王定是已然决裂,故才有这般举动,然其此举表面上看似是对秀的重新启用,实则乃是将我作为制衡双方的一个筹码罢了”
如此一言,赵萌登即恍然,“没错,有侯爷在当中,任凭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旦你倒戈一方,那另一方便会遭殃”
刘秀点点头。
纵使如此,刘秀倒也不曾担心,因为他心中清楚,自己从不想受制于人,而眼下之举,反而是更好的成为他脱身的“跳板”
待商谈完毕,赵萌便径自离开了。随后冯异立即自书房的暗格之中走出,“你与他所讲这些,难道就不怕他告知他人”
刘秀笑道,“告之亦是无妨,更何况此人性情我颇为了解,只要不触碰他的利益,怎样都是可以的,当然,既然相信他就要坦然,否则便不会相信任何人,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是这个道理”
冯异点头道,“在这样的世道之中,如此大胆的,恐怕只有你刘文叔一人尔”
言罢,两人大笑起来。
片刻后,冯异又道,“如今朝中局势已然是混乱不堪,皇帝与比阳王也都已经着手对你下手,这般情境之下,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没错,如今便已然能够看到,皇帝一面将我退出,比阳王却是不断阻止,二人这一唱一和也是在无形之中对我施以毒手,然如今敌明我暗,尚需忍耐,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待时机一到,我们便可以挣脱而出”刘秀神色凝重,边思考边道。
冯异亦是点头,“不错,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凡事皆是要小心为上。”
这日早朝,众人商议事宜过后,忽然丞相李松上前禀报,“陛下,据探子回报,河北地区现有异动,且情况紧急,还望陛下早做决断”话毕,当即将奏章呈上。
常侍赶忙上前将奏章取来交于刘玄。阅毕,刘玄当即大怒,“好啊,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有这般大胆,看来是朕对他们太过放纵了”
闻听此言,王匡自知刘玄定会下决断,便赶忙率先引导,“陛下不必担忧,河北历来便是个兵马混乱之地,且自我大汉武帝以来此地便是混杂不堪,sao an变动自然是屡见不鲜了,此等乃是小事,陛下又何必在意”
赵萌却道,“陛下,依臣之见,自我大汉高祖皇帝在位之时,便对着河北之地颇为重视,且我朝许多粮食、器具等皆产自此地,如此地广物博之地岂能拱手让与他人,那岂不是与养虎为患无异”
刘玄点点头,“赵爱卿所言甚是,只是要将此地收复,要派何人前去为何”
不等回答,朱鲔便赶忙道,“陛下,赵大人既然对此地了解甚深,依臣看来,这最佳人选当然是非赵大人莫属”
赵萌登时一怔,“本官对河北虽有了解,然这般也多为书本当中而来,究竟如何却并未知晓,若要我前去倒也可以,只是到时不能成功,岂不是会失了陛下及我大汉的威严此等重罪,赵某可担待不起”
刘玄自然听出二人话中皆是充满huo yao味,便赶忙道,“够了既然众卿都知道这河北之地甚为重要,那可有人选推荐”
这般问来,下方大臣虽是面面相觑,然均是无人可推。
看到此处,刘玄甚为不悦,“怎地我大汉朝竟然一个能够出使河北的人都没有吗”
尴尬境况僵持片刻,刘玄再次问起,“朱鲔、赵萌你们二人可有推荐人选”
朱鲔未曾开口,反而是立即转头看向赵萌,因其知道他势必会推荐刘秀前去,故他自然不能先开口。
果然,赵萌率先提出,“陛下,依臣遇见,这河北之地鱼龙混杂之程度实在难以想象,所以要想收复此地,并将那里的一众人等好生安抚,就需要一个智勇双全的人前去,否则定然会适得其反”
“那依你之见,谁去最为合适”刘玄又问。
赵萌转头瞧了一眼朱鲔,“臣推举武信侯”
朱鲔登即道,“陛下万万不可,此番前去河北乃是凶险之行,然武信侯身体康复未久,又岂能如此远行再者此番兹事体大,若是稍有闪失,那便是会引发战乱”
“朱大人是信不过武信侯啊还是信不过本官啊甚至是说你信不过陛下的抉择啊”赵萌忽然反问起来。
“你”这话登时问得朱鲔登即噗通跪倒,“陛下,臣绝无此意,还望陛下明察”
看到这般,平日里二人始终针锋相对的赵萌赶忙抢道,“陛下,这出使之任务乃是重要之职,身份爵位固然重要,可这能力才是重中之重;武信侯虽说功勋不多,然其可是曾立过大功,又于前不久以不费一兵一卒便取下父城,这般能力难道还不足以担此重任在臣看来,纵使侯爵官品虽小,可能力十足便是足矣,总好过那些损兵折将,纸上谈兵的人”他这一言连带着将王匡也痛骂一通,气得其当即满脸通红。
听此言,刘玄点点头,思忖片刻,“武信侯,你以为如何”
“仅凭陛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