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事情的逐渐演变,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看似呆头呆脑,胸无城府的刘疆了。岁月和经历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刻刀,正不断的将他雕刻的更加的圆润起来,也让很多人都没办法看透他,就他的父亲刘秀也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渤海郡,众官员听闻刘秀前来都正在积极地赶往郡守衙门前去拜见,毕竟这皇帝来了,可非儿戏,若是有人敢不到场,那可是要杀头的。
不多时,一众官员都已经到齐,刘疆赶忙快步出列躬身行礼,“启禀陛下,渤海郡一众官员已经到齐还请您示下。”
看着下面官员们的状态刘秀倒也是很满意,“很好,这次朕是微服而来,本不想来打扰你们工作,只是有一件事情尚需处置,遂朕便前来这郡守衙门瞧了瞧。”话到此处,立即转头看向阴就,“阴就听旨”
单独站在旁边的阴就登时一怔,赶忙跪倒在地。
“此番有人上报渤海郡郡守李喆纵子行凶,欺压良善,鱼肉百姓,朕特命你全权着手此事。限你在十五日之内务必将此事彻查清楚。”刘秀当众朗声道。
阴就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臣领旨”
刘疆听到这句话倒是皱起眉头,他倒是有想过刘秀会让阴就来彻查此事,只是没想到刘秀会在这个时候来下旨,而且他还亲自在现场,如此一来他即便是想要暗中跟阴就较劲,也需要三思而行了,有的事情也是自然不能够做得了。
看到这般,此时的李喆也是不由得立即顿时头脑一片空白若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他,只怕是当场就会昏倒过去。
阴就得意的起身,笑着看着刘秀又问了一遍,“陛下,这次真的是微臣全权负责这个案件吗”
“朕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刘秀顿时阴沉下来脸色。
阴就赶忙摇了摇头,“微臣已经听见了,只是这是在东海王境内的案子,让微臣来全权处理只怕到时候若是微臣做的不好了,会惹得东海王不高兴了,那臣岂不是得罪人了”
刘秀仰头大笑,“你这个家伙还真的是狡猾的很,有朕在这里即便是他心中不悦,自然也不敢说出什么来的,你大可放心去办就是了。”话到此处脸色又沉了下来,“案子你必须要调查清楚,若是你有任何的纰漏或不实,朕也一样处罚你知道吗”刘秀清楚像阴就这样的人必须要恩威并施,否则是很难镇得住他的。
阴就点点头,随后刘秀立即起身来到旁边提前准备好的桌案跟前坐了下来,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邓禹则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上,阴就自然是要摆起架子,“渤海郡郡守李喆何在”他登时朗声问道。
李喆怔了一怔,踉踉跄跄的来到了跟前,跪了下来,“臣渤海郡郡守李喆见过侯爷。”
“你儿子的案件你可有什么说的吗”阴就不问情由,不问案件详情,直接询问这一点,倒是让在场众人有些意外。
李喆此刻的心境可以说用胆战心惊来形容丝毫不为过,他虽说双拳紧握,却是浑身不住的在发抖。
“这件事情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向外人所传言的那样侯爷可明察。”李喆支支吾吾的说了一通,最终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阴就登时大怒,“你儿子杀了人,你却如此的包庇他,那好,既然你不想承认,那看来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当即怒喝一声,“来人,将李喆之子押上堂来,再将案件的证人一同带上来。”
衙役应了一声,片刻架着已经浑身伤痕累累的李喆之子李潇来到堂上,随后三名案件的证人也都相继的到案,就连案件的被害人的男家属也已经来到了公堂之上。
看着他们人员已经到期,阴就登时朗声道,“好了,现在你们几个证人倒是说说当时的情况吧,让我们的郡守大人也死了心。”
想不到那三个证人倒是并未开口,而是那个死者的叔父倒是赶忙道,“大人,郡守大人已经给我们赔偿了很多的钱,而且这个李潇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人现在已经死了不能复生,此事就算了吧,我们布告了。”
他们几个人的话以及此时李潇的状态登时让阴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什么你们不告了”登时拍案大怒,“你们以为这公堂是给你们私人开设的吗想不告就不告,想怎样就怎样”
此时刘疆倒是依旧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若是他开了口,那么受牵连的肯定会是他,索性他依旧隐忍不言。
李喆此时满是哭腔的道,“侯爷,犬子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让人将他重重的教训了一顿,现在他已经丢掉半条命了,您看这”
李潇也是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缓缓的抬起头,“侯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过我吧”话音未落登时昏了过去。
看到这般,此时的阴就的确是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他倒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此看来他之前所坐的那些都已经白费了,索性不由得立即转头看向刘疆,“王爷,这件案子您觉得要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