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将信送到这里的?”隗嚣上前问道。
那人见隗嚣出现,忙站起躬身施礼,“没错,大人看过这封书信后以为如何?”
隗嚣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这样的一封信来愚弄本官,你当本官做什么人了?岂是你这种宵小所能欺骗的?”当即怒吼一声,一队士兵登时冲了进来。
那人见状忙道,“隗大人息怒,暂且听我一言如何?”
隗嚣见他情急之下仍是临危不乱,可想而知此人定是胆识过人,遂又道,“也罢,既然这样,就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胆敢有一句假话,便叫你顷刻之间粉身碎骨。”话毕,转身来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其实我家主人是想要给大人的信并不是那一封,真正的却是仍在在下的手中。”那人边说边从袖中取出另外一封书信呈给了隗嚣。
隗嚣接了过来,起初只是瞥了一眼,然越往下看,当中内容更加引起了他的重视,不由得认真地阅读起来。待看罢,隗嚣忽然心绪c神色皆平复了下来,屏退左右和士兵后,问道,“你家大人让你前来,不会只是让你给我送一封信这么简单吧?”
那人顿时心笑道,“都说隗大人聪明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话到此处,上前低声又道,“我家大人决定两日后于城中与大人相见,不知大人可否赏脸前往见上一面?”
闻听此言,隗嚣双眉轻挑,“喔?这倒是有趣了,你家大人难道不清楚这里可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吗?”
“我家大人当然清楚,不过,他平日里可是总说起大人您是仁义君子,不会做那些背信弃义的事情。”
听这话,隗嚣不由得仰头大笑起来。
片刻后,隗嚣又道,“这样吧,你暂且回去,此事容我再思考一番,若是无其他阻碍,我和你家大人何时见面,自会派人去通知他,不必着急。”
既然如此,那人也知道不必再多言,遂转身匆忙离开了。
坐在那里,隗嚣不禁皱眉思索起来。
片刻后,王元c王捷前来。
“大人,我听下人说刚才有个人前来见您,不知此人是何来历啊?”王元问道。
隗嚣也为说话,也不理他,只是顾着低头思索。
王捷转头看到正放在桌子上的帛书,当即拿了起来仔细瞧了一番,不由得吃了一惊,“竟然是他!这公孙述胆子真够大的,竟然想要约您在城中见面。”
隗嚣一怔,点头道,“是啊,这一点也的确是让我很是意外。”
此时王元也已经将书信的内容大致看了一番,连忙道,“大王,既然他有意前来讨好您,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拉拢一下他。”
隗嚣有些愁眉不展,“拉拢一事倒是简单,可是如果要是此事被人知道了,那势必会传到皇帝的耳中,那岂不是引火上身?”
王元忙道,“大人,若要成大事,此等自然是必经之事。当年更始称帝之时,那刘玄自以为天下太平,可后来其昏庸无道,最终落败之时,差点弄得您无家可归,如今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天水c凉州c朔方三地已然是民生富足,兵强马壮,纵使不依靠他人,我们也完全可以自立为王。再退一步讲,如今边境南有蜀中公孙述,北有羌笛卢芳,只要大王将门户大开,放这二人入关,那时三辅危矣,届时刘秀也是跟那更始相同的结局,待公孙述和卢芳将三辅瓜分之后,他们也早已经是兵困马乏,如此也正是大王东山再起的好机会!”
听他这般一说,隗嚣着实是心动了。毕竟这屈居人下和自立为王的感受自然是完全不同的,而隗嚣当初归顺更始时便即存有异心,故如今王元这般说完,更是增加了隗嚣的信心,即使如今他的儿子隗恂被当做质子,他也并不在乎,在其心中,若是哪一天他成就了霸业,那自己儿子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如此之下,隗嚣遂决定与公孙述在天水城中见上一面,书信几日后便被送达公孙述的身边。接到隗嚣的来信,公孙述亦是十分高兴,当即准备前往相见的诸般事宜。
数日后,按照约定,隗嚣来到了一家名为君安的酒楼,隗嚣特意命下人提前订了一间最大的包厢,以此来表示对公孙述的尊敬和欢迎。
在包厢当中等候了半个时辰后,忽然有人前来敲门。
“什么人?”隗嚣问道。
“故人相见,难道不欢迎吗?”听到这个声音,隗嚣立即让下人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人,皆是头戴轻纱,身着布衣,看起来倒是和普通的渔翁有一比。
待二人进来,隗嚣的下人忙将房门关上。
当中个子较高的那人解下轻纱交于身边那人,笑着对隗嚣道,“隗兄还真的是好手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公孙述。
隗嚣笑道,“公孙兄言重了,兄台远道而来,小弟怎能不略尽地主之谊呢?”
二人分别入座后,公孙述单刀直入,“今日前来,想必你我心中都已然有数,只是今日前来的,可不止我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