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既是如此多的将士尽数叛逃,朱鲔也并不在乎,当然,当中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无法管理,毕竟那些人可都是听从李轶的,可如今李轶已死,别人想要通令他们恐怕是难上加难。
眼下其他地方的战事都是连连告捷,可是唯独这洛阳一带冯异方的战事始终迟迟没有动作,也不曾有建树,如此的确是让人有些头疼。僵持了数月,刘秀知道此番也并非冯异的过失,加之其他方面的大军也是颇有压力,遂将冯异调回,并派往其他处进行征战。
眼看着冯异带领大军离开,朱鲔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在其心中还是有一股想要追赶的冲动,毕竟如今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正是他们反击的最佳时机,然此时城中大乱尚未平息,民心惶惶,若是此时出兵,恐怕会有城中带来不测,故只能暂时休养生息了。
这边冯异退兵后,刘秀也相继的平定叛乱而回,此时的河北已经近乎完全落于他的手中。
这日,刘秀与花园当中散步,身边有冯异陪同,不过自打冯异前来后,他却一句话都不曾说出来,与平日截然不同。
“陛下,您可是有什么心事?”冯异与刘秀相处甚久,自然懂得他的心思。
刘秀怔了怔,“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仲华他那边怎么样了。”
冯异道,“如今他正在直逼长安,而如今的长安城已然是破败不堪,民生凋零,恐怕就算是他们能够坚持也不能够维系多久了,毕竟他们赤眉军一路行来,没有粮草供应,只能靠到处抢夺,长此以往,终会有没落的一天。”
“爱卿所言极是,其实朕之所以对长安颇为伤感,只是因为那里是我曾经最艰难,也曾经是最快乐的地方,毕竟那里有很多的美好回忆,只可惜,这些早已经不复存在了。恐怕想要找也找不回来了。”刘秀不禁感叹起来。
两个人坐下来品茶片刻后,忽然由宦官呈上来前方塘报,刘秀当即详细查看一番,想不到上面的内容顿时让他喜上眉梢,“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说着,将塘报递给了冯异。
冯异很是好奇,接过塘报后赶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如今长安城中每日都有许多百姓逃窜而出,如今城中除赤眉军外,即将成为一座空城,另外前日天降大雪,赤眉军因没有棉服c棉被,许多士兵都被冻伤,如今战斗力急剧下降,正是将其铲除的大好时机,还望陛下准奏臣立即出兵,收付长安。”
看到这些,冯异也是高兴不已,“真的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樊崇他们依然是无路可退了。”
刘秀点点头,当即道,“冯爱卿你且立即传朕口谕,让仲华即可发兵,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长安,不过切记要速战速决,不要给赤眉军留任何的机会。”
冯异当即领命前往。
得到了刘秀的命令,邓禹当即发兵攻打长安。由于此时城中的赤眉军还穿着单衣,冻得浑身瑟瑟发抖,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两个时辰后,长安城们相继被攻破,而樊崇带着皇帝刘盆子及众人从北门悄然的离开了。
邓禹占领长安后,立即上表给刘秀。阅毕,刘秀决定亲自前往长安督导当地的情况。毕竟此时的长安城几乎快处于一座死城,城中所有百姓几乎都已经跑光,街巷c商铺c住宅皆是一片狼藉。面对这样的情况,刘秀不由得长叹这战争给百姓们带来的痛苦是巨大的。
来到未央宫,刘秀将邓禹c冯异以及其他诸将都叫到殿内,“眼下长安城百废待兴,不知众位爱卿有何高见?”
冯异道,“当下首要之事便是要发出告示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都尽数召回,再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对冯异的观点,刘秀十分赞同,“不错,朕也觉得此办法甚好,那此事就交由爱卿全权处理吧!”说道这“全权”二字,在皇帝的口中还是很少能够听得到的。总是再好的皇帝,对大臣也会有三分猜忌,不过刘秀却并未这样去做;他总是认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把事情交给对方去做,就一定要相信对方一定会做的很好。否则便不会交给他们,故刘秀惯用这个“全权”一词。
又将长安京兆尹叫来进行询问状况后,刘秀便立即询问邓禹,“他们已然出城向华阴方向而去,看样子他们是决定要东归!”
“生于人马多少?”
“二十万左右。”
话到此处,刘秀当即站起身来,双手后背,于龙椅跟前不断踱步。
片刻后,他忽然道,“此番他们东归路途遥远,而且又是人多,一路之上行进速度自然不会很快,既然如此,我们就有能够追赶上他们的机会。”话到此处,忽然念头于脑海中闪过,遂又道,“仲华你且派出两个千人队作为先锋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追赶上他们,切记,跟踪之时不要着官服c铠甲等,沿途跟着他们,偶尔对他们进行骚扰,切记不要正面对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是不得不偿失的!”
邓禹点点头,当即领命离开了。
说来刘秀这一招还的确是管用;这一路上邓禹派出的队伍始终尾随在赤眉军的周围,每遇到树林或山丘,便会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