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可借此机会震慑刘秀,却想到眼下这般情况让他已然有些羞愧难当,“看来是小王误会你了,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刘林知自己若是此刻再待下去定是自讨没趣,说完转身要走。不料忽然阴丽华却发了脾气,“王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曾把我们家大人放在眼里?无论如何,也是当今天子亲封的河北招讨使行大司马事,而他自身又有关内侯在身,好像不必你这王爷的身份低吧?”
刘秀赶忙劝她,“夫人不可胡言!”
阴丽华也不顾许多,“你们男人畏首畏尾,我们女人可不怕!”当即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刘林,“这朝廷命官的大帐都敢有人持械闯入,那岂不是我们这些人回到家都会随时有掉脑袋的可能?”
听阴丽华这一番言辞,刘林登时又愧又恼,不过眼下的确是他理亏,也只能回身拱手道,“今日之事,的确是小王莽撞,小王在此给刘大人和刘夫人赔礼了!”
刘秀赶忙道,“小王爷多虑了,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懂事,您大可不必介意!”立即转头朝阴丽华使了个眼色。她顿时明白,赶忙扭过头去假装生气。
亲自送刘林离开后,刘秀返回帐中,夫妻二人皆是笑出声来,“看他刚冲进来的样子还真的是威风,可是到了后面却不敢吭声了!”阴丽华想到刘林的样子就不禁偷笑起来。
刘秀淡然笑道,“若是不这般做,他定然会以为此事是我等所为。此人虽是小王爷,但缺乏谋略,又总是喜欢骄奢淫逸,这样的人又岂能成大事!”
待回去,刘林气得狠狠地将手中的宝剑往地上一掷,怒道,“这叫什么是啊,竟然还让他们占了便宜!”当下叫来副将,“你去给我好好查查,今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副将领命后便赶忙前去探查此事,不过这种事情在冯异和邓禹的手中,自然是处理的滴水不漏,他们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又过两日,中军商议之时,忽然刘林决定要跟赤眉军展开正面交锋,想要一口气将对方除掉,可是手下众将却是人人反对。
看到众人皆不赞同,刘林忽然转向刘秀,“刘大人,您觉得小王这个计划如何?”
他这样问,自然是想要得到刘秀的支持,毕竟军中作战决议,只要两名主要将官表示同意便可执行,所以这剩下的“一票”就自然落在他的身上。
刘秀低头思索片刻,“如今正是隆冬时节,实则并不适合两军开展,然眼下我们在城中,敌人在城外,如此孰利孰弊自然是一目了然,他们自然也清楚这点,所以当下自然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最佳时机,只是出击的方式必须要更改,策略也自然要不同!”
本以为听到前面的话,刘林很是得意,想不到真正的核心却在后面的内容。
“那你来说说究竟该如何更改?”刘林阴沉着脸问道。
刘秀笑着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很简单,赤眉军以作战勇猛著称,想必很多河北的正规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然北方之地大多陆地,若是这般正面迎敌,定是以卵击石,不如我们可以采取迂回包抄的方式,比他们换个地点于我们动手,这样一来,我们便会成为主动,他们自然就被动起来!”言罢,登时在地图之上标注了两个点,其中一点为幽州,另一点为山崖。
“大人的意思是想通过幽州调兵来逼迫他们离开?”忽然有人问起。
刘秀点点头,“不错,幽州与陈县不远,而此番他们之所以会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突袭,便是因为借助了海岸,只要我们以幽州兵力将其前置至海上交战,倒是陈县便有可乘之机,毕竟赤眉大多北方人,不习水战,又不通水性,如此条件,岂不是与我们更加有利?”
闻听其言,众人皆是一片恍然,刘林虽说并不愿意,但是听刘秀所言,的确很有道理。
既然决定如此去做,刘林便立即修书一封,派人送往幽州。
幽州刺史得到书信后立即悄悄派出两万大军于夜间出城,并暗中调度船只以供使用。
三天后,幽州的大军赶到,与听到在海面之上的少许赤眉军交战,将他们迅速歼灭。得到消息后,前线陆地的赤眉军将领果然将士兵尽数派回前去支援船只,毕竟他们的这支大军乃是乘船度过来的,若是没有了船,便等于在此等坐以待毙。
纵使如此,可最终的结果早已在刘秀的计算当中,赤眉军于水上作战经验严重缺乏,伤亡惨重,最终他们的大军只剩下六千多人乘船逃走,粮草辎重等皆有许多未曾带走些许。
此仗胜利,众人对刘秀是钦佩不已,不过刘林却是心生嫉妒,毕竟这次大战的战果与他没有太多干系。
残局收拾完毕,刘林便带着大军返回邯郸,此时的城中局势已经有了许多变化;不仅城中防备更加严密,竟然连原广阳王之子刘接竟然也赶到了这里,而且城中还有不少的豪族纷纷的到刘林的府中相聚。
与他们相见,刘秀似乎并不受到他们待见,说话之时也无人表态,反倒是刘林没说一句,都会有好几个人与其畅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