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阴识的这一步乃是明智之选;虽然他以商户的身份在官场中穿行,但毕竟商人从官那自然是会遭到他人猜忌的,加之其说派出的眼线众多,恐怕用不了多时,便会各自败露。如此情况下,自然早做打算为好。
待王寻的执金吾到达之时,阴识的店铺早已经关门,而商铺内的货物c金钱尽数不见,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尽管他们让人将这里里里外外搜了个底朝天,但依旧毫无所获。如此尚且未完,他们又派出一对铁骑迅速出城,沿着奔向南阳一带的路途紧追不舍,其中原因自然是知道阴识逃走以后,自然要回到老家,因此,此番必然行走于管道之上,追捕起来也甚是容易。
然他们所能想到之事,阴识自身又岂会不知;阴识率领众人逃到长安城外三十里处,找了一个向导,带领他们走了小路,不过这照比官道的路途要远许多,至少要延长近一个月的路程。
一路马不停蹄,阴识率领众人终于返回了新野阴家,由于此前阴识尚未差人书信给父亲阴陆,因此对其突然返回甚是不解,不过待其解释过后,阴陆便再也没有说些什么。
“大哥你可是还有打听到什么其他的关于这次王莽派兵南下消息?”回到房中,本来风尘仆仆的阴识本想回访休息,却不料妹妹阴丽华却突然来找。
二人各自坐定,阴识摇摇头,“可能是后续被他们发现,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听大哥这般说来,阴丽华心中有些失落,登时双眉颦蹙。
眼见妹妹如此心焦,做大哥的自然要多加安慰,“小妹你也不必担心,行军打仗并非一人之事,再说你尚在闺阁,自然时帮不上什么忙,只要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便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阴识之言登即让阴丽华恍然,她赶忙点点头,面露微笑,“大哥所言甚是,是小妹太过焦急了。”话到此处,阴丽华不禁又低下了头。
“小妹可是还有什么事情?”阴识毕竟时她的大哥,自己妹妹的心思如何,一看便知。
阴丽华犹豫片刻方才抬头,“大哥,你觉得文叔哥哥这个人如何?”
这般询问,阴识自然明白她想知道自己对刘秀的态度,也是间接的询问他是否同意。不过,作为家中的长子,又是未来的家主,凡事自然要以全家优先,“他为人谦逊有礼,而且谨慎沉着,倒是个不错的人,只是”
话到此处,原本心中欢喜的阴丽华赶忙追问,“只是什么?”
阴识叹了口气,“小妹你要知悉,大哥让你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想让他们的起义彻底失败,同时也是在保护我们阴家,至于他是否是你未来的夫婿,尚且容后再议吧,毕竟国之不存,何以为家,我想他也当如此去想的。”这般表述,阴识其实还是顾及到阴丽华的内心,毕竟这她可是自己从小便十分疼爱的妹妹,而至于对刘秀,若作为朋友,他自然是不错之人,作为战友,他甘愿两肋插刀,乃是正义之人,然作为阴丽华的大哥,阴识当然需要多加考虑,毕竟这个念头在外行军打仗,自然是整日脑袋系在腰带上,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年纪轻轻便守寡。
不久,严尤与陈茂便率兵马率先南下,由于这些招募的士兵大多是北方人,而南阳一带解围潮湿c闷热之地,致使士兵得病者十之四五,士气严重下降,可谓是没待战争打响,便已经有多半人病倒了。对此,严尤和陈茂也都很是担忧,赶忙派人请了许多的当地的大夫前来医治士兵。
得知严尤c陈茂大军到来的消息,刘秀自然赶忙与大哥商议,立即带兵赶往南阳。抵达之时,严尤已经率大军围堵数日。
“地方近几日有何异动?”刘演赶忙询问。
守城郡守赶忙禀报,“他们大军此番虽有五万多人,但已经来了数日只在城下围困,也不上前叫阵。”
“想必他们大多是因水土不服导致患病情况居多。”刘秀忽然道。
郡守点头道,“没错,听说他们路过几个城镇就立刻把当地的大夫都抓来带着,据我派出的探子打听,现在他们的大营当中,至少有五十多名大夫。”
说到这里,刘秀立刻迈步站在城头之上向远处眺望,但见此时敌方大营之中不断泛起白眼,而此时又非造饭时辰,想来这与郡守所言吻合。
“既然他们这样围而不攻,便是想趁此机会好生休整。待他们都恢复康健,再行攻击,那时,恐怕我们城内的粮草也被消耗了许多,僵持不久,想必就会城破人亡的。”刘秀分析着。
刘演瞧了瞧对方大营的排列,赶忙道,“敌方大营北面是密林,不如我们今晚来一个暮色奇袭怎么样?”
刘秀当即摇了摇头,“不可,虽然此时对方军营中病情蔓延,但越是关键时刻,他们的戒备就会越加严密,所以若要选择奇袭,并非是明智之选。”
“那三弟依你之见呢?”刘演反问。
刘秀望了一眼前方敌军大营泛起的阵阵白烟,立即转头在刘演的耳边一阵低语。
入夜时分,天色已然昏黑,一人一骑迅速出城而去,不多时,便又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