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惠举起手中的铜骨朵砸向眼前的敌人,沉重的铜骨朵轻松的砸断西夏人手中的长刀,支离破碎间另一个铜骨朵如迅雷般砸在他的脸上,骨骼断裂的声音让人牙根发麻。 更新最快
辽人骑兵的战力绝冠一时,岂是西夏人所能比拟的?
大辽骑兵在西夏人可耻的偷袭下含恨出击,帝王的击鼓声传遍整个战场,让辽人士兵悍不畏死,在精锐的御帐骑军率领下,整个辽朝大军就如一支发狂的猛兽向西夏人吐露狰狞。
李元昊基本上已经绝望,他的这次豪赌基本上是输的彻彻底底,辽人的强悍和疯狂让他胆寒,西夏人一直打的是顺风仗,第一次遇到像辽朝一样势均力敌的对手。
无奈之下,李元昊只能让大军撤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时撤军虽会被辽军追着掩杀,但多少还能保存一些力量,如若不然必定是被辽人屠杀殆尽,到时就万事休矣!
西夏的撤军号角再次被吹响,已经疲于应对西夏军队如蒙大赦,前军变后军,后军转前军,狼狈撤走,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撤退了,对辽人的战斗经验没多少,撤退的经验倒是积攒了下来
萧惠带人掩杀一会便退走,对于李元昊的阴险狡诈他是深有体会的,回到军营中来不及卸甲便跪倒在耶律宗真面前道:“陛下,李元昊已经带领所部溃逃,我大军也是粮草告急,不如就此撤军如何?”
撤军
这个词在耶律宗真的脑海中出现过不止一次,但想起他立下的志向,想起大宋皇帝赵祯的成就,耶律宗真稍稍有些犹豫,此时撤军虽能保住大军,可大辽除了占下那四百里的草场之外别无斩获,连一城一池的优势都没有,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最重要的是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钱财也在这次征伐中挥霍一空,耶律宗真心疼的很,相比大宋的富庶,辽朝的经济实在不怎么景气。
张俭看得出皇帝的犹豫,整了整衣服上前躬身开口道:“陛下此时不撤更待何时?我大辽勇士的口粮所剩无几,杀马果腹必定让将士们寒心,草原上的勇士没有的马儿就像天上的雄鹰没有了翅膀!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即便是有万般的无奈,耶律宗真也只能下令撤军了,如今大辽军队所到之处,处处焦土,根本就不能获得补给,而大军深入西夏境内太远,即便是从国内运来补给也来不及了,相比斩杀李元昊所部,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恨恨的挥了一下拳头,耶律宗真道:“撤军!”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随着耶律宗真的撤军一出口,整个天地为之变色,旱雷骤响,风起云涌!黑压压的乌云从天边袭来,天上的太阳为止暗淡,乌云遮蔽太阳在地上留下一道行进的阴影,慢慢的吞噬了整个辽朝军队。
风势越来越大,乌云也越来越浓重,仿佛要滴出水来
咔嚓吱呀
随着又一声旱雷炸响,大风居然刮断了高高耸立的中军帅旗!
大风起,帅旗折,这在战场上乃是大不祥!
古人迷信,契丹人更是信神信鬼,他们认为连自己的始祖都是天上骑着青牛的仙女与骑着白马的仙人繁衍出来的,何况是其他的迷信?尤其是军中的萨满,更是向北方跪下,口中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大风一吹,乌云蔽日,将士们本就是心惊肉跳,再加上萨满的胡乱作法一时军中大乱,胆寒者有之,跪地祈求者有之,惶惶不安者更是有之!
张俭脸色大变,他知道此时军中的混乱比西夏人的进攻更为可怕,转头对目瞪口呆的耶律宗真道:“陛下,此时当登高一呼,鼓舞将士们的胆气和雄心!”
面对煌煌天威,耶律宗真此时早已是微微颤抖,巧合的事情往往让人不能理解,他刚刚一句撤军出口,天地就变了颜色,难免让这个年轻的帝王走进死胡同。
当张俭和萧惠请他登高呐喊的时候,他却微微颤抖的说道:“这煌煌天威气势惊人,仿佛毁天灭地的末世之兆,难道是朕的话引得天地震怒,还是朕讨伐西夏本就是个错误?”
都这个时候了皇帝自己居然还迷信了起来,张俭和萧惠大急:“陛下!此时无论天象如何也该整顿军心啊!即便是上天示警也该逆天而上!”
耶律宗真苦笑道:“朕如何逆天?!如何敢逆天?!”
人们往往把不能解释或者自己知识不能解释的东西归结到鬼神的身上,人类自古以来对鬼神都是敬畏的,天威这种东西更是让人畏惧,连耶律真宗这个大辽皇帝都是如此,何况一直崇拜鬼神,笃信迷信的士兵?
一边的辽人已经大乱,而退走的李元昊在收到探马来报的时候大喜过望,他和他的西夏军队已经习惯了自己地盘上这种风沙乍起的天气,别说是西夏,就连在西域也常有这种极端天气,开始的时候西夏人还不习惯,可见识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这哪是什么上天示警,这不过是每年秋季都会有的沙暴而已。
野利仁荣大喜的上奏道:“陛下,辽军惶惶不可终日,军心以乱,此时不战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