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最近开始流传一个新闻,东京城西水门外的奇怪建筑中鬼魅横行,经常有人听到叽里呱啦的女鬼叫声。开封府的班头刘三在巡视时被人拦下,城中的宿老让他带人去看看情况。
刘三无奈的解释道:“张老先生,不是俺不想去,俺去了,那里是蔡家成衣铺的作坊,里面雇佣的都是些小娘子,你让我如何再去?”
“什么?!雇佣的小娘子做衣服?谁家小娘子能抛头露面的做工?还有那叽哩哇啦的鬼叫声是怎么回事!你刘三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莫要狂骗我!”
“哎!瞧我这张嘴,没和您老人家说清楚,不是什么小娘子,是倭女嘞!”
张老先生听了他的话后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倭女,这还差不多,咱们东京城的小娘子很少会去作坊当帮工,也只有那些渡海而来的倭女适合如此,造孽哟,也不知是谁信口开河说是那作坊里有妖魔,吓得西水门的人家都不敢让孩子上私塾了,天天关在家里,这可如何使得?”
刘三拍了拍胸脯道:“这个容易,您老人家说说便是,俺给你作保,要是您同意俺这就去敲锣了!”
“敲啥锣!现在可不敢嘞!”张老先生立刻变了脸色急急的拽住刘三道:“可不敢嘞,太子殿下之前蒙冤就是有人敲锣说的这事,现在可不敢再给殿下添麻烦!”
刘三奇怪道:“有人打着官府的名义敲锣告事?这真是反了天!”
面对刘三的愤怒张老先生叹道:“谁说不是呢,现在东京城乱得很,流言蜚语不断,前段时间有人提起太宗的旧事,这不,最近又多出了太子谋逆的事情来,这可如何是好,太子那样的大孝子如何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举?俺要上前理论,那人便一溜烟的跑了去!”
“定然是做贼心虚!”“那还用说!”“太子殿下仁孝是出了名的,当年王公去世,他还亲自扶棺嘞!这可是俺亲眼所见!”
面对四周越来越多的人,刘三开口道:“没错,这是歹人的离间之计,诸位万万不可上了他的恶当,俺就不敲锣告事了,可诸位要帮俺把这话传开了,太子仁孝着呢!”
说完这些他就急急的离开,在开封府当了多年班头的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之前流传的太宗之事,和最近流传的太子之事,都是隐隐的指向太子殿下,要是辽人所为也太明目张胆了点,而且第一个向自己举报的就是高了高阳正店的辽国大掌柜耶律贾!
用他的话说:“此次传言和我辽朝无关,听说是从我高阳正店和辽朝都亭驿传出,这可万万要查个水落石出,我辽朝可不愿替人背黑锅!”
刘三多年的混迹于市井之中,对人的判断很有一手,当他看到耶律贾的表情后就大致猜到这事应该和辽人无关。
现在有多出了关于太子谋逆的传言,这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更加不可能是辽人能探知的,禁中是什么地方?相公们都不能随便出入!
刘三在东京城中做班头已经有些年头了,也破过不少案子,他用的方法很简单,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太子,那么最近有关西水门外作坊的传闻也是指向太子的话刘三打了个寒颤,这作坊是太子伴读蔡伯俙建的啊!现在流传作坊中鬼魅横行,这难道也想栽赃到太子身上?
想到这里刘三不禁急急的向开封府跑去,他预感事情有些大了!
马元方在听了刘三的推测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虽然性子直但并不意味着他没脑子,经过刘三的提醒,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太子身上联想的话就能看出端疑,这是有人在故意抹黑太子!
“竖子尔敢?!”马元方拍案而起的怒喝道:“老夫要面圣,亲自与官家分说!”
刘三小声的提醒道:“这些都是推测,没有证据啊!”
“没有证据?还看不出吗?人家不会让你有证据的,这是要行汉朝的巫蛊之祸啊!”马元方的双眸充血须发皆张的向外走去。
想到巫蛊之祸连马元方这样的刚毅之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汉朝的巫蛊之祸的起因本是小事一桩,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被人告发为巫蛊咒武帝,武帝宠臣江充奉命查巫蛊案,用酷刑和栽赃迫使人认罪,大臣百姓惊恐之下胡乱指认他人犯罪,数万人因此而死。
最为可怖的是江充与太子刘据有隙,遂趁机陷害太子,并与案道侯韩说c宦官苏文等四人诬陷太子,太子恐惧,起兵诛杀江充,后遭武帝镇压兵败,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相继自杀。
现在的情况与巫蛊之祸多么的相似?太子伴读建立的作坊中传出鬼魅的叫声,这是在便向的指责太子,饲鬼魅,行巫蛊!只要有心人向官家进谗言,大宋便会再次上演巫蛊之祸!
之前的宫变刚过,东京城中就出现污蔑太子谋逆的流言,看似百姓误解的小事被有心人利用就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马元方不敢想象后果如何,周公恐惧流言日此话一点没错!
此时的大宋官家却对相公李迪问道:“周怀政谋逆欲立太子为帝,这岂不是和唐末一般?难道朕就是那唐顺宗!”
虽然赵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