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赵祯已经了解晏殊是个什么样的人,心性纯洁敏感的他在饭桌上哭泣只能说明他发现了什么。
试探着小声问道:“小殊是不是我们冷落了你?!”
看着他默默止住哭泣,赵祯就明白了。
但一旁的蔡伯俙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干笑着说道:“我们不搞基的”
“你丫能不能有点正形?!小殊的感觉我知道,你不觉得我们用英语对话,用汉语拼音传纸条很过分吗?!小殊你放心我会教你的。”
蔡伯俙瞪大眼睛转头对晏殊怒道:“就这原因!你就不能直接和我们说吗?”
说完就拿出纸笔道:“我现在就教你,多大点事!看好了这是啊,呜,额”
不得不说晏殊的脑瓜确实好使,一套汉语拼音只用了一顿饭的时间就学会。这下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晏殊不该窥伺太子之学。”
“什么太子之学,这都是额公主发明的!”本想告诉他实情的小胖子讪讪的改口,差点说出这是后世小学生的东西,最后借花献佛的把功劳给了赵妙元。
赵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丫真是机智如我,那什么,小殊你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只管说,不要有一丝犹豫,否则你就是不拿我们当自己人!你要记住,我们五人是一个团队,是一个整体,少了谁都不行!”
晏殊又开始哭泣,但这次是笑着哭泣,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时而细腻时而豪放,时而冷若冰霜也可以激情似火。
当两人一人拿着一个鸡腿当麦,高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的时候,赵祯打着饱嗝的开始散步,话说今天饭桌上没有两女还真是不错哈!
侍卫们看着赵祯溜达出东宫后就赶紧跟上,这位可是很少单独出门的,今天怎么甩下伴读蔡伯俙了?
这些三大五粗的汉子与蔡伯俙很投缘,大概是因为他平易近人又豪爽的性格。
但对太子的平易近人却有些拘束,更多的是敬重,这点让赵祯很不爽。
勒住彭七的脖子问道:“你们为什么那么怕我?”
看着太子的手时而变爪时而握拳,抽筋一般的威胁,彭七苦笑道:“太子您的身份高贵,怎么能和俺们这群厮杀汉混在一块,再说俺们都是粗心放屁的直肠子,万一不敬了嘿嘿您说是吧?”
看着谄笑的彭七,赵祯松开手,这货还真是大智若愚啊。
“你们难道觉得孤是冷血的混蛋?或是不讲义气的禽兽?”
“不是!绝对不是!”
赵祯的话把他们吓的魂不附体,赶紧摆手道。
“那你们怎么不和我走心呢?难道不知道孤是赏罚分明的爽利性子?只要原则上没错,怎么闹都无所谓,懂?!”
看着小鸡啄米一般的侍卫,赵祯怒道:“不许敷衍孤!”
又是一阵拨浪鼓般的摇头,把赵祯气的火冒三丈,直直的向东华门走去。
赵祯也是人,也有自己的苦恼,太子看似相当显赫的身份,却只有蔡伯俙一个能交心的朋友,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交心是否会因为地位的变化而受到影响,这些谁也不能保证。
只有在滚滚的人流中,赵祯才能忘记这种对孤独的恐惧,因为在这里谁也不认是谁,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然侍卫们却并不这样想,但他们看到太子进入东十字大街时,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彭七更是寸步不离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十字路口的樊楼显得高大异常,最高处甚至能眺望禁中,但是却被钉上了木板,活生生的破坏了建筑的美感和艺术格局。
赵祯不爽的走进去对着胖胖的掌柜道:“你这樊楼甚是好看,钉上木板却有画蛇添足之感,为什么不再木板上画上彩绘博人眼球?”
掌柜的低头看着只比柜台稍高的小孩,哈哈大笑道:“衙内确实高才,这般想法另辟蹊径啊!”
他是樊楼的大掌柜,一眼就能看出身穿常服的赵祯应该是某家的衙内,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还有极为精壮的护卫。
随即问道:“不知衙内有什么高见,画些什么样的图案好呢?”
“当然是你樊楼的美食和酒水!”
掌柜的更加开心道:“衙内这个主意好,但是不知要什么报酬?还请道来!”
真是爽快人,赵祯开心的露出脸上的酒窝,指着门外路对面的小乞丐道:“我要请他们在这里吃饭!”
掌柜的胖脸一黑道:“小衙内是戏耍洒家不成?这些污秽货也配进樊楼?!”
赵祯绕过柜台走进去小声道:“你要同意就是双赢,不同意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樊楼,而且你还不能说什么!”
看着赵祯剔透清明的眼神,胖掌柜笑着问道:“小衙内你是哪家的?我们东家可能还认识你家大人嘞!”
赵祯瞥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不许我的客人进来?”
胖掌柜结巴的问道:“那些小乞丐是你的客客人?!”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