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的话并没有得到狄青的认同,相反他有自己的看法:“沟壑之地狭隘,虽不利步卒,但同样也不利骑兵,若是敌军装备火器,以狭窄之地固守,骑兵极难突进,况永安军多备甲胄盾牌,弩箭难破之!”
边上的蔡伯俙脸色大变,小声喝道:“狄汉臣你癔症了?!”
狄青这时才回过神来,看着赵祯似笑非笑的表情惊恐变色:“臣大逆不道,还请官家治罪!”
“大逆不道?是把永安军当作敌手,还是自己戏耍忘了带上朕?”
狄青呐呐不敢言,而边上的蔡伯俙却松了一口气,显然官家并没有追究他的大逆,永安军是大宋的军队,狄青这般的推演是做何打算?
赵祯拿起狄青手中的“兵子木偶”这东西其实就是沙盘上演变而来的,木偶被雕刻成士兵的模样,代表的自然是战场上的士兵。
这东西不光在朝堂之中流行,在民间亦有流传,甚至是痴迷程度不亚于关扑,因与兵事相关,被百姓们称之为兵棋。
兵棋的流行不亚于围棋,但相比围棋的复杂和耗时,兵棋却更容易上手一些,当然兵棋的规则也要更多一些,这是在模拟战场上的战斗,是敌我双方之间的殊死较量。
兵棋不敢有棋子还有舆图和卡片,这些卡片乃是模拟战场上的情况,足有百张之多,若是一副由参谋兵事院出的一副兵棋,甚至会有数百张!
兵者诡道,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明白这个道理,看似简单的棋局事实上并不简单,双方之间所拥有的兵力是相同的,至于地形也都相差无几。
这时候要想赢得胜利,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才智灵活使用并揣摩对手,其实这就是从赵祯的兵棋推演演变而来的。
因为玩法的丰富多样,门槛又低,所以广受朝堂上下的喜爱,便是文质彬彬的士大夫在厮杀起来的时候也能爆发出惊人斗志和战意。
一个小小的游戏便能激发起人的求胜之心,对于赵祯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当然,这游戏还能给人以启发…………
狄青就是在用一套简单的兵棋进行推演,只不过他手中的卡片只有十来张,显然他是针对性的在进行推演,针对的就是具装火器的永安军。
不光狄青对此痴迷,便是赵祯同样也是如此,火器的出现改变了交战规则,但和狄青一样,他就是想要知道火器能否被冷兵器所战胜。
没人会想这个问题,毕竟火器这东西就是大宋的,自己人的东西难道会对付自己人?何况大宋有火器,为何要用冷兵器去对抗火器?难道就不能用火器对抗火器?
其实这不过是痴迷军事的一种执念罢了,用冷兵器对抗火器,本来就是出于一种挑战精神,永安军可不光是具装火器的,他们还有强大的防御力和各种器械的辅助,当然也不缺少作战经验和顽强的精神。
蔡伯俙无聊的打着哈气,把头伸出车窗外看着天上的白云吐着烟圈,回头看了看已经开始对阵的赵祯和狄青对探头探脑的三才道:“这东西有啥好看的?咱们这辈子碰不得,你还看啥?我这里有极好的云南烟,醇香至极!”
三才白了一眼蔡伯俙,继续认真的看着赵祯和狄青的对局。
双方之间已经摆开阵势,赵祯特意选了具局装火器的军队,而狄青选择了骑兵部队,双方之间用了许多战术,并且“打的”难舍难分。
虽然如此可最后狄青依旧是败下阵来,不光是因为赵祯使用的战术好,更多的是因为赵祯太过了解狄青。
狄青擅长的是大规模指挥,指挥庞大的军队进行一场井井有条的作战,这本来是他的优势,可在兵棋却难以体现,因为兵棋上大家都是一样的,军队的因素和指挥的因素极难被考虑到其中。
一场兵棋下了整整一个下午,赵祯的车驾也离开了成都府抵达了南面的泸州,要想北上最便捷也是最舒服的办法就是要向往南抵达泸州,并且从泸州沿着岷江一路抵达江陵府。
到了江陵府之后便有火车可以直接北上,速度又快又安稳,可比马车要省事得多。
漕运在大宋依旧是不可小觑的力量,虽然有了公路和火车,但漕运的地位无可取代,一来稳当些,二来运送的货物数量庞大。
大宋的海船在不断的发展,同样的河船也在技术发展,载货数千吨的大河船早已出现。
即便是要下车了,狄青和赵祯之间依旧没有结束,双方这一场可谓是下的棋逢对手,赵祯并不擅长诡诈之术,相反他最擅长的是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而狄青却是善用骑兵,接连使用狡猾的战术,或是偷袭,或是奇袭,或是埋伏,或是包围。
遇到这些手段,赵祯往往是用大军火器的稳固性和连续性对狄青的袭击造成打击,虽然也有所损伤,但这样的损伤对于赵祯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而相比之下狄青的战损就要高得多。
边上的三才比赵祯还要紧张,不断的看着赵祯使用一个又一个布局,让火器的威力发挥到了最大,即便是狄青怎么突进都没有办法成功。
地形是赵祯最先掌握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