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请尚父前来,朕有要事相商!”
李元昊的沙哑嗓音终于让宫殿中的气氛开始改变,立刻有宫人前往野利仁荣家传旨,他是唯一的生动,其他的人依然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冷风不断的涌入宫殿,天空中的阴暗仿佛在酝酿有一场大雪,李元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如今已算是开春三月,本该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但现在的西夏依然是白雪皑皑,这份白色的恐惧让许多兴庆府百姓产生了动摇与崩溃。
天上的乌云终于载不动它背负的东西,雪花在寒冷的风中落下,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向着皇宫袭来,飘进了大殿中去,飘进了李元昊的手掌中,缓缓融化的雪花给他带来了一丝凉意,却没有使得他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两旁的宫人没人敢上前上前关上宫门,因为之前试着这么做的宫人已经惨死在宫门外了,没有李元昊的命令,甚至无人敢把这具诡异的尸体抬走。
李元昊猛然起身,在空中凌乱的抓了一把雪,让雪花慢慢在手中融化着喃喃自语。
“又下雪了,即便是已经种植庄稼怕也是会被冻死,上天之威其实凡人能揣测的?他赵祯只不过是运气好!对!他只不过时候运气好而已!”
即便是到了现在,李元昊也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他只是把问题归咎于赵祯的运气和手段而已,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带领西夏百姓度过这个危机,李元昊相信,只要度过这个危机之后,西夏便能站起来与大宋抗衡。
当得知李元昊召见自己的时候,野利仁荣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丝苦涩与绝望,在他看来这个时候李元昊召见自己已经为时已晚。
顶着大雪赶往皇宫,野利仁荣一路上看到的只有萧条,本事春暖花开的季节,兴庆府却一片萧瑟,街上不时的有冻死,饿死的难民倒在路边,大雪很快就将他变成一个雪人,然后慢慢的被积雪掩所掩埋掉。
连兴庆府已经出现这种情况,更别提那些附近的州府了,现在的西夏还有多少的战力?如何扭转乾坤,他刚刚得到消息,靠近大宋的蕃部已经有很多开始归附大宋,并且是举族内迁,向大宋的腹内之地而去。
这样看似能度过这个寒冷的春天,但却意味着他们都将被大宋同化,成为地地道道的汉家百姓,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虽然他们现在还能保有党项的习俗习惯,但很快就会被汉人移风易俗,从而变成彻头彻尾的汉民,野利仁荣比谁都清楚宋天子的手段。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才是他赵祯最厉害的武器,任何一个抵达大宋境内的藩属都会被同化成宋人。
藩属的归附也意味着西夏的军力减少,别看这些藩属不受枢密院的管辖,但却是西夏兵制中的重要组成,一旦失去他们的支援,西夏军队中的步跋子数量将会大量减少。
更为糟糕的是,虽然这些藩属族长有质子在御围内六班直中充当质子军,但他们毫无顾忌,相比一族的兴衰存亡,自己的牺牲掉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又算得了什么事?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显然是彻底与西夏断绝了往日的情分,甚至划清了血统界限,野利仁荣只能长叹一声作罢。
尚父的马车缓缓开进皇宫,这一幕对兴庆府的人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尚父作为西夏的顶梁柱,是陛下的老师,自然有对眼前的局面有着解决之道。
现在看似平静的兴庆府之下,已经酝酿着一场恐惧所带来的慌乱,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的未来,都在担心西夏的未来,他们恐惧的是西夏这座靠山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自己的家族会不会就这样被困死在兴庆府之中,李元昊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将影响所有人的未来。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向大宋进攻,获得粮食和物资度过这难过的一年,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局势,都等着皇帝的命令。
皇宫中的恐惧与压抑野利仁荣已经习惯,作为皇帝的尚父,他对这位学生的脾气与习惯了若指掌,大殿前的艳尸有碍观瞻,野利仁荣挥了挥手让人宫人抬下去,又交代宫内的管事去御厨端一碗羊汤这才迈步进入宫殿。
“老臣参见陛下!”野利仁荣中规中矩的向李元昊行礼,身上依然存有辅弼之臣的稳重风范。
李元昊上前扶起野利仁荣,苦笑着说道:“尚父担心的事情都应验了,朕现在请你来是想一个解决之法,如何能让朕的西夏度过这一劫。”
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这个尚父
野利仁荣抬了一下眼皮道:“陛下已有定计,何必垂问老臣?但臣只能提醒陛下,如今之大宋军力,远在辽朝之上,不论兵甲或是粮草器械,非我西夏军能抗衡。”
李元昊哈哈大笑道:“这是自然,朕可不是去与大宋正面抗衡,而是派出游骑与宋之地打谷草便是!只要能抢回宋人的粮草,便可”
“陛下还不知道?如今宋夏边境已然是处处战鼓之声,宋人不越境攻夏便不错了,何来我西夏人犯边打谷草之说?边境之蕃部,归附内迁与宋之腹内,自延安府,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