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干净?”少年的话令刘若愚和钟阿樱俱是一愣。这算是什么?
正在这时,刘若愚和钟阿樱二人只觉耳膜一鼓,巨大的嗡鸣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就好像在他们的脑中自己生长出来的一样,无论他们怎样捂上耳朵c卫护气脉c闭上所有的官窍,却都是无济于事!
“哈哈哈”少年的狂笑依稀在刘若愚耳旁响起,他丝毫不带感情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地钻进了刘若愚的耳中:“杂碎都是杂碎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杂碎太乱太吵太脏要把你们都清除掉清除要干净清静”
为了减轻简直要把他们震成沙土的嗡鸣震动,刘若愚耳c眼c口c鼻俱皆紧闭,尽量让自己周身的真气在内运行,勉强抵御身外无处不在的压力。
突然,刘若愚觉出身侧水流陡然一转,好像水流被瞬间抽离,身体直接所受的压力骤然减轻。
嗯?少年会放他们一马?这种可能性绝对没有。
刘若愚睁开眼睛,四下一瞧,不由吃了一惊!
他和钟阿樱的身旁的水流的确少了许多,事实上,目前的镜湖,压力的“铁盖”之下,近乎真空!
几乎所有的湖水竟被聚集了起来。湖水分成了五个部分。
五根水柱。在湖面之上的正下方。就像是五根气柱在水下的倒影!
刘若愚终于明白,少年为什么会留着钟阿樱的躯壳,而没有像拔草一样,把她的长脖子给揪断了。
钟阿樱从水面之上通向水下的长脖子,造就了一个通道。
很显然,少年出于要清除“所有杂碎”的强烈愿望,所布下的强大的逆转之阵,不仅要通达九天霄汉,还要下潜黄泉九幽!
所以,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少年用除了要在水面上布上五根气柱,他在水下也必须在同样位置布置五根水柱,因为下潜九泉的话,用水的形质则更为有效,就好像上达霄汉需要用气体形质的气柱一样。
从形质上来说,气和水不能直接相接,否则气水混合,他这个柱子非气非水,既不能上达天空,也不能下潜幽泉。
水和气的形质区别,决定了少年必须在气柱和水柱之间有一层相隔的东西。于是,少年便在湖面上用真气布了一层无比坚硬c完全隔绝的“铁盖”。这一层真气的“铁盖”坚硬到不可摧毁的地步,就连少年本人的真气也是无法击破的,除非他把这铁盖自己解除了,否则,那就是自己攻击自己了!
真气的“铁盖”虽然能帮少年竖起气柱水柱,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少年是必须要解决的:
气柱水柱必须都得由他的真气贯通,否则,他的阵法便不能保证同时发动!阵法的不能同时启动,就会导致少年的庞大“清除”计划的失败。
对于眼前这个近似癫狂的少年来说,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缺憾?
少年必须在保证湖面真气“铁盖”作用的同时,再让自己的真气相贯通。他怎样才能做到呢?
这个时候,钟阿樱在水上水下皆有的长脖子,就派上了用场。
少年可以利用钟阿樱的脖子,实现真气的贯通!
刘若愚看向一旁的钟阿樱披头散发的脑袋。
这位柔弱女子的脸上,此时被毫无血色的惨白与极度愤怒的仇恨,给扭曲成了一张可怖的面孔。
显然,钟阿樱也反过味儿来了。
用她的脖子成为真气的通道,那她这个脑袋,可就别要了。
刘若愚想象了一下可能的画面,还是决定不要想的好。
而且,眼下也不是感叹钟阿樱下场的时候。
刘若愚直觉,真气的贯通已经开始了。因为,那五根气柱和水柱,在一瞬间竟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地旋转了起来。刘若愚顾不得去看水面外面天空的情景,眼前水下湖底的景象就足以令他惊愕到不知所措了:
只见在湖水之下的水柱,转动的越来越快,好像是海面上的龙吸水,好像是高速到失控的钻头,一直往下旋去,穿透湖底,透过深处的岩石!水柱之外的湖底深处土石尽裂,轰然崩解!湖底向着看不见底的深处不断塌陷,似乎永无尽头!
在一片混乱之中,刘若愚竟看到隐隐的有血红的岩浆地火,在无尽的黑暗中奔涌!
“啊!”
钟阿樱凄厉的叫声,在这水面之下c无尽深渊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刘若愚循声望去,只见钟阿樱的长脖子上满是孔洞,而她因为痛苦而抬起的头脸之上,亦布满了可怖的黑窟窿!
通道。
“为什么不扔了这个皮囊?”虽然钟阿樱不算是同伴,但刘若愚和她共处水下这些时刻,看她这个样子,总还是有些不忍。
而且,刘若愚也不能理解,这个钟阿樱的本体,不过是临时占用了这个小姑娘的躯壳,按照她自己吹嘘的自己的本事,换个皮囊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金蝉脱壳的事儿,她也不是没干过,为什么在这种生死的关头,她却要死守着这具千疮百孔的躯壳不放了呢?
这个钟阿樱的身体,对于占了她身体的草木之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