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弘文脸上的异样,御林军唯恐他伤到玉涵,冲上前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开。
宫人已准备好轿撵,将玉涵抬到轿撵上,匆匆而去。
弘文被兵士死死拖拽住无法动弹,胸膛剧烈的起伏。他心里有数,玉涵无半点生命危险,就算不叫御医也会很快醒来。
“刚刚哪位是玉涵公主?”
三年过去了,玉涵已过及笄之年,不仅身量更高,容貌也更为明艳动人。弘文不敢确定他救起的人就是玉涵公主,不由得问道。
“你还是不要多问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你不可泄露半句出去。”一个兵士打量了他几眼,叮嘱道。
“知道了。”弘文应了一声。
“看在你救了公主的份上,我们不为难你。”另一个兵士说道,“但是,你暂时不能离开。万一上头追问,你须得答话,先跟我们走吧!”
弘文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水渍,点了点头。思绪却还留在刚才那一瞬间,脑海里不停闪现玉涵三年前和现在的模样。
弘文被带到离此不远的凌波殿,宫人将他安置在一间上房内。
看弘文的衣着打扮,宫人猜到他身份不俗,倒是以礼相待。取了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还生火帮他驱除落水后的寒气。之后便没人理他了。
弘文呆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玉涵当年送给他的泥娃娃,脑海里却像天人交战一样不断闪现玉涵的模样,蛰伏已久的心,越发悸动。
在赵国做质子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的最大污点。回到魏国后,他没少遭白眼,早已麻木不堪。唯有关于玉涵点点滴滴,能够触动他的心弦。
他曾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玉涵,却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种情形。
凌波殿旁的瑶光殿内,玉涵已换上干爽的衣物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凤纹锦被,脸色却依旧苍白,且昏迷未醒。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御医正坐在她的榻边隔绢诊脉,良久之后,总算是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房内跪着十几个的侍女太监,全都战战兢兢一动也不敢动。老御医扫了他们一眼,心头暗暗一揪:今日之事,不知有多少颗人头落地!
少顷,殿门被推开,扶辰走进来。
他脸上没有表情,却不怒而威,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滞,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跪在地上的侍女太监们开始瑟瑟发抖,老御医慌忙迎上前跪伏于地,“微臣叩见皇上!”
扶辰宛如天神降临般立于殿中,扫了一眼脚下跪伏的那几个人,左手袍袖临空一挥,身后马上跑来一群御林军,将那几个侍女太监拖了出去。
没有人敢哀号或是求饶。他们跟随公主多时,早就了解眼前这位皇上的作风——不求饶,死个干脆,鬼哭狼号的大叫求饶,反而生不如死!
玉涵公主是他心尖儿上的人,是他最大软肋。宫人犯了任何错,他都可以从宽处理。唯有事关玉涵安危的事儿,他绝不轻饶。
房间里顿时清净了,只剩下扶辰c躺在塌上的玉涵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御医。
扶辰一言不发的走到玉涵的榻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问道:“如何?”
老御医如同听到来自地狱的催命魔咒,浑身都筛了一下糠,慌忙错动膝盖转过身来,依旧跪伏于地回禀道:“回皇上的话,公主殿下并无大碍!”
老御医话音落地,扶辰一直紧绷的脸才稍有缓和。
“详情。”依旧只有两个字。
“公主落水之后幸得有人及时将她救起,虽是呛了几口水,却也不伤元气。只是秋水幽寒,公主殿下稍稍受了一些寒气。微臣已用针石为公主祛除寒气,并配了药。公主只需服下一剂,便可恢复,绝无无半点异样。”老御医额角的冷汗叭嗒嗒的流,不敢说错一个字。
“那她为何依旧昏迷不醒?”
“回皇上的话,该是救助公主之人将她打昏了才会昏迷不醒,但只是暂时的。”
“嗯?”一个重重的鼻音。
“皇上息怒!”
老御医慌忙以额贴地,急切地说道:“凡溺水之人必惊慌失措,而且力大无穷,施救之人若不将其打晕,恐一同坠入水底,双双溺亡!想必正是出于这一层缘由,公主殿下才被打昏。”
片刻的沉默之后,扶辰的声音略微柔和了一些,“平身。”
“谢陛下!”老御医千恩万谢c如释重负地爬起来。虽然膝盖疼痛无比,却只能垂手而立,不敢妄动半分,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此时,玉涵仍然昏迷不醒。扶辰轻拍她的脸蛋,柔声唤道:“涵儿,涵儿?”
此刻,扶辰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只是个慈父,在呼唤自己的女儿,连眼神都是温柔的。
拍了几下,玉涵竟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父皇,突然一撇嘴就大哭起来:“父皇,父皇!”
“乖,我儿乖!没事了,没事了!”扶辰心疼的伸开双臂去抱她。
玉涵一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