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轩和侍卫们在城北找了家客栈落脚,准备第二天启程回秦国。
是夜,他躺在塌上,辗转难眠。
玉涵的一颦一笑言一语不时在他头脑中闪现,搅得他心神不宁。
这个中原第一美人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她的容貌已是绝色,没想到智慧和胆识同样过人。听玉涵讲她在秦国的种种经历,他都为她捏把汗,而她却能轻描淡写,娓娓道来。
在客栈和誉王府,是他救的她。在飘香院c在宰相府,都是她在自救。
在飘香院,她假意示好,博得香露的喜欢,最终借助昊雄之力脱离那肮脏之地。在宰相府,她与丫鬟侍卫相交甚笃,让他们消除戒心,最终靠自己配制的迷香逃离高闯金屋藏娇之地。
她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想常人之不敢想,步步为营,精心谋略,在他的协助下回到赵国,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然而,美貌成就了她,也成为她的负累。
昊轩听闻此次赵国和齐国的争端就是因玉涵而起。
萨满法师的预言“得此女者得天下”几乎诸国皆知。
他不在意预言,他在意的是玉涵。今生今世,若能得到玉涵,即便给他万里江山也不换。
夜深了,昊轩睡不着,索性披上衣服起身。
透过客栈的窗子,他眺望不远处雕梁画栋c壮丽巍峨的皇宫,眼底溢出一丝柔情。
认识玉涵之前,那里对他来说不过是座宫殿。而如今,那是他心爱的人生活的地方,是他向往的地方。
他甚至想,回秦国后就和父皇说,向赵国求亲。只是,他还不确定玉涵的心思,她到底喜不喜欢他呢?
见昊轩房间的烛火还亮着,肖飞有些担心,在门口问道:
“殿下,你还没睡吗?”
“我没睡,你进来吧。”
听昊轩让他进去,肖飞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莫非主子有什么心事。
肖飞推开门,看到的是昊轩高挺的背影和飘逸的墨发。
“殿下,你”
“肖飞,你觉得玉涵公主会喜欢我吗?”没等肖飞话落,昊轩略显急切的声音传来。
趁昊轩未转身,肖飞窃笑。看来主子是动心了,不然他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呢!
“依属下看,玉涵公主一定喜欢殿下。”肖飞颇为肯定地说。
“哦?为何?”昊轩被他的话吸引,已然转身。
“殿下,你乃秦国二皇子,身份显赫,才貌俱佳,而且还救过她两次。除非这玉涵公主是木头,否则一定会动心。”
“肖飞,你好大胆!竟敢这样说公主!”
昊轩一心护着心上人,不许任何人对她有一丝不敬。
肖飞急于为昊轩解疑,一时口不择言,拿木头和玉涵相提并论。
他自知说错话,忙跪在地上,自责道:“殿下赎罪,属下甘愿受罚!”
“罢了罢了,罚什么罚,下不为例就是了。”昊轩摆摆手,并未怪罪肖飞。
肖飞谢过后起身,侍立在昊轩身边,不敢再说话。
昊轩倚靠在软榻上,似有所思,半响才让肖飞离开。
他已改变计划,明日他会继续留在赵国,过几日再回秦国。
翌日,扶辰在荣华殿设宴,宴请段重和段志超。玉涵趁宫人布菜的时候,悄声询问段志超的伤势,被皇后月华看在眼里,还以为她和段志超耳语,不由得会心一笑。
“陛下,你看涵儿和超儿。”
扶辰顺着月华皇后的视线望去,恰巧看到玉涵对段志超笑。
这不过是玉涵知道段志超伤口愈合后兴奋的笑,在扶辰看来却别具意味。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下诏赐婚了。
琥珀酒c碧玉觞c金足樽c翡翠盘,食如画c酒如泉,古琴涔涔c钟声叮咚。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荣华殿内,一幅君臣和谐,其乐融融的景象。
扶辰饮了几杯酒,不胜酒力,已回寝宫休息。临走前叮嘱段重和段志超一定要尽欢才离去。
段志超的康复让玉涵心情大好,也多喝了两杯。芸豆卷c荷叶包c罗汉大虾都甚合她的胃口,也多吃了几个。直到段重和段志超准备离席,她才放下手中的银筷,将其二人送至殿外。
一回到荣华殿,就见月华皇后招手唤她过去。
“母后!”玉涵娇滴滴叫了一声,快步走到月华皇后身边。
殿内只剩下她和母后c兄长三人,玉涵十分放松。
“涵儿,母后见你超儿聊得开心,甚是好奇,你们都聊些什么,能告诉母后吗?”她们母女俩向来无话不谈,月华皇后屏退身边的侍女,笑着问道。
“额,没什么,我们就是随便聊聊。”玉涵目光飘忽不定,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她不能告诉母后实情,那样只会徒增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