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见多了天南海北的行人,练就了一双慧眼,只见玉涵的第一眼,便觉她不是一般人。
玉涵跟在掌柜的身后,上了二楼。房间很干净c雅致,梨花木的床c翠绿色的幔帐。
掌柜的走后,玉涵关上门,扑倒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这几天在相府,她就算睡着了,也不踏实,能好好睡上一觉,已是奢求。
玉涵盖上被,合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儿再想接下来怎么办。她常听哥哥说,养精蓄锐,方可再战。在相府,如在战场无异,甚至更为紧张,刺激。
她一个女子,初次离开皇宫,便遇到如此险恶的情势。若是换做别人,早就吓得路都不会走了。可是她,一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女子,竟然毫发无损地从相府出来。若不是亲身经历,恐怕没人相信。
虽是休息,玉涵却不敢完全放松。吸取上次被高闯迷晕带走的教训,她含了一块葛花在口中,平卧在塌上,以便两只耳朵都听清门外的声音。
“分开这两天,哥哥一定很着急。可是哥哥在哪儿呢?怎样才能找到哥哥呢?”玉涵闭眼盘算着。
她料想,走出这秦国都城不是难事儿。难的是,该如何找到哥哥,和他会合。若不然,就一路走回赵国去。总不能留在这地方,处处是危险,说不上几时就被高闯抓回去。
“叩叩叩”
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不过,声音很平缓,玉涵坐起来,整理好微微紧张的心绪,问道:“门外何人?”
“姑娘,店里有上好的小菜。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送过来。”玉涵听得出,是刚才和她说话的店掌柜的声音。
“不用了,我不饿,晚一点再吃。”玉涵很警惕,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她可不想随便让人进来。
门外的人答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玉涵舒了一口气,看来,她有些草木皆兵了。
哪里有那么可怕,以她的身手,应付两c三个人不成问题,何必这么紧张。
合上眼,玉涵安心睡下。待醒来时,已是傍晚。虽然在相府吃的饱,可毕竟过了大半天,她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她整理好衣服,准备下楼吃点东西。
客栈大厅里格外热闹,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和烧鸭的味道。
在相府虽然饭食不缺,但略显清淡。几天不吃肉,玉涵还真馋了。
“掌柜的,你店里可有什么好吃的,给我上几样。”玉涵用手擦了一下椅子,确定没有灰尘,才坐下来。
“好咧!姑娘稍等,我这就给你准备!”店老板笑着应道。
玉涵的出现,又一次吸引男人们的目光。有绝世美人在旁,他们无心品酒吃菜。
对他们的打量,玉涵并不介意。不过,谁要是敢冒犯她,她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姑娘,如果不介意,可否让在下陪你喝一杯?”
玉涵循声望去,只见一年轻男子站在她对面。他袍服雪白尘不染。腰系玉带,手拿象牙扇,目光清朗c剑眉斜飞,身材倾长,唇角噬笑。既飘逸出尘,又透着一丝卓尔不群的英气。当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玉涵自小和哥哥习武,见过不少俊朗的男子,不过,眼前这位,无论相貌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极品。玉涵只顾欣赏,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男子似乎看出她的异样,迎向她的目光,用探寻的眼神看着她。那双墨眸深邃c清澈,流露出温暖的光芒,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
玉涵脸颊微微一红,强迫自己缓过神来。
她虽然很少和宫外的人接触,但常听父皇训诫,“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眼前这男子看上去不像是坏人,可谁也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玉涵不敢大意,只顾低头,不去理会他。
没想到,那男子却坐下来,身体微微前倾,悄声对玉涵道:“姑娘,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格外小心。过了酉时,把房门锁好就别再出门了。我就在你对面的房间,若是有什么事儿,你学一声布谷鸟叫,我会立即出现”
男子的声音不大,但咬字很重,玉涵听得一清二楚。看来,这男子早就注意她了,不然不会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听他说的话,似乎是好意,可玉涵不敢轻信,犹豫片刻,说道:“多谢公子提醒,但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为何如此关心我?”
“姑娘多虑了,在下并无它意,只因姑娘过于美貌,太过惹人注目。你刚来客栈,我就听到一些人的议论,对姑娘多有不敬。我怕你有事,特来提醒。就算姑娘不相信在下,我也会随时留意姑娘,保姑娘周全。”
听了他这番话,玉涵将信将疑。信与不信,一念而已。她淡淡一笑,算是对他有了回应。
待饭菜上来后,玉涵大吃了一顿后才心满意足地下桌。
男子没再多话,走回自己的位子,不时瞟向玉涵,一副关切的样子。
玉涵礼貌地对那男子微微一笑,便径自上楼,任凭大厅里那些人贪婪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