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英的眼中生出一丝期颐,但很快又泯灭掉。
面前的人不过是小股的土匪,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实力也严重不足。在一个县都未必是举足轻重,何况是整个甘州。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道:
“沈兄就别打趣了!吾现在是将死之人,且快乐这几个时辰。明日就要号令辕门了,到时还请帮忙收敛!”
沈烨却笑道:
“收敛也不是不行,还能给你弄一口上好的棺材。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把你绑到西军那边,最少也是几千贯。操办丧事的结余,也够我那个小山寨一阵的开销!”
夏侯英的表情滞了片刻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沈兄,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难道君之恩师为西域一赐乐业人,一餐一饭也要算计清楚?要绑就绑,去要价时莫跌了身份,最少一万贯!”
沈烨的眉毛一挑。
一赐乐业人!
在某位面,这些经济动物的能量有多大,根本就无法估量,甚至连“五大流氓”都得小心应对。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协助,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出许多。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手头的力量太寒酸,那些精明的家伙根本不会输诚。
想到这些,沈烨说道:
“也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拿出十万贯来,我给你一条生路。”
夏侯英的表情再一次呆滞。
“十万贯!吾拿不出那些钱财来!”
沈烨又是一阵鄙夷。
老子漫天要价,难道你就不能坐地还钱?这么老实巴交的,还怎么做生意?
“送到西军都有一万贯,你买命拿不出十倍的价钱?看来还是绑了送过去是正途!可惜了,刚刚从于家镇子得到的秘诀。”
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夏侯英已经挨着身子坐下,一脸“娇媚”的说道:
“沈兄,今夜秉烛夜谈如何,正好吾学了一些西域来的玩意!”
沈烨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窜出老远,看夏侯英还要跟过来,他立刻吼道:
“不准过来,不然就等着西军砍你的脑袋。能拿多少钱给我个准数,价格合适咱们就成交!”
夏侯英掩口一笑:
“沈兄,钱帛一万,粮食五百石如何?”
一石相当于某位面六十公斤,这不过是三十吨,放在埔山只够吃二十来天。
沈烨暗自咒骂几句后,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如今的甘州城,一贯能买一石粮食,合着你也就值五百贯!我还以为夏侯家的少主是奇货,原来也这么的不值钱!”
夏侯英苦着脸说道:
“在城里买粮确实是这个价,但没有人能够运到城外,送这些粮秣吾也要冒很大的风险。”
沈烨挥了挥手。
“整个甘州北部都是你们夏侯家的地盘,别说五百石粮食,就是五千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既然你没有半点诚意,我们就不用再谈下去。送客!”
没工夫跟这种小气人墨迹,直接赶跑就对了。明天用绳子一绑,让孙宇庭那条老乌贼头疼去。
看沈烨就要离开,夏侯英赶紧跑过来拉住他的手。
求生是人的本能!
在心灰意冷之时,生死很容易放下。但现在却有了一线的希望,升起的那点决绝也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夏侯英用急促的语气说道:
“沈兄,就说个实价,吾就是变卖家产也一定满足。”
沈烨说道:
“二万钱帛,一万石粮食,”
夏侯英脸上一黯。
“这个价码,吾实在拿不出来啊!一万钱帛c五千石粮食如何?”
沈烨摇了摇头道:
“钱可以少五千贯,粮食决不能少,而且你还得运到埔山。”
一万石粮食并不是小数目,没有夏侯英的帮助,根本就出不了城门,折价就是变相的保护费。
夏侯英盘算了一下后说道:
“沈兄,吾实在没有那么的多的钱财,能不能用别的货物代替?”
沈烨笑道:
“你们不是死伤了许多战马,那些也可以折算成钱的。”
夏侯英立刻摇头。
“沈兄,战马骑手的弟兄,尸首只能送到墓地安葬!”
沈烨说道:
“牛马有没有,只要大牲口埔山都缺,这些都可以折算。”
夏侯英说道:
“牛没有问题,但马匹绝不可能,金汤堡都缺!”
沈烨笑着问道:
“牛价在甘州是十贯,能给我弄来多少?”
夏侯英思索了一阵,回答道:
“吾名下的草场有五百头牛,羊要不要?”
沈烨笑了。
埔山现在实行的是轮耕制,空闲的土地正好用来搞养殖业。这可不是增加一点肉食那么简单,皮革c肥料每一样都能撑起一个产业,当然这需要花很长的时间。
“要,剩余的全部换成羊!”
夏侯英又为难了。
“沈兄,今年干旱缺水,吾也只有一千五百头羊,折成五千贯如何?”
沈烨估算了一下,这个价格确实不贵。
“那剩余的就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