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威妥玛本人对大清国也非常熟悉,也愿意在这里继续工作,新老交替本来应该是很顺利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最关键的时刻,爆发了江南钱票危机。
威妥玛非常清楚上海那些欧洲银行家的嘴脸,为了利益他们可以把自己的灵魂卖给撒旦,更别说击溃一国的经济了。
接着华族和俄国人的这场大战,英法银行家们肯定是想发战争财的,而这次他们把宝押在了沙俄赢上面。
这群吸血鬼在大战开始之前就拼命的造势,在市场上释放俄国远征军强大的消息,并随时向清国民众汇报舰队航向的位置,他们在市场上不断的制造恐怖气氛,让江南的民众对肖乐天的信心产生动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江南出现了纸币贬值的迹象。
随后就是白拉奕惨案的爆发,还有琉球各种负面传闻的突然出现,江南钱票保卫战正式打响。
肖乐天一己之力果然敌不过整个市场的疯狂,信心这东西一旦崩溃就很难恢复了,无论肖乐天调动了多少白银和粮食作为平抑纸币信用的工具,在江南庞大的经济体面前都是杯水车薪的。
白拉奕那一场大火,240万担稻米被焚毁的消息彻底粉碎了肖乐天一切救市的努力,纸币信用彻底砸到了零,江南地区光自杀的商人就不下三百人之巨,更别说那些深受高利贷威胁而丢掉性命的小民了,那数量更是不计其数。
艾立国和威妥玛对江南清国百姓的遭遇,深表遗憾但是作为英国公使,他们的屁股必须要坐的很正,道德这玩意是给自己民族国家内部留着的,对于其他民族和国家,道德这玩意可不能给太多了。
他俩知道,当南票信用崩盘的那一刻,就是这些银行家们横扫实体资本的时候,土地c工厂c值钱的货物c码头c商铺地皮这些不可再生的资源才是真正的财富。
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些银行家们即将出手的那一刻,江南王曾国藩突然出招了,他蛮横不讲理的进行了锁盘行为,太不讲道理了,他居然禁止官府为‘正常’的商业行为进行过户,不能过户就不能使交易合法化,这一下把所有商人的手都给锁住了。
不服气的银行家们开始诋毁曾国藩,他们拼命的向北京的公使发电报施加压力,他们甚至向满清进行抗议,恶毒的他们甚至叫嚣着要对清国进行军事打击。
反正当年为了鸦片贸易就打过一场战争,更何况现在江南这么大盘子的利益了,必须要教训教训曾国藩。
商人喊的凶,但是艾立国和威妥玛却很冷静,因为他们知道这场危机和第一次鸦片战争时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清帝国是彻底关上了贸易的大门,英国不靠战争就打不开国门,那是没有任何其他选择下的无奈举动。
而眼下江南危机算什么?人家曾国藩只不过是锁盘几个月而已,这是人家的权力,英国怎么能动兵呢?再说了就算动兵也来不及啊?满世界的调集军队去,等到集合完毕了估计也过去一年时间了。
到时候曾国藩的禁令恐怕早就接触了吧,没有了出兵的借口,集结起来的军队怎么办?你丫的这群臭商人自己掏腰包养着吗?还不是得帝国来擦屁股。
冷静的公使没有搭理银行家的叫嚣反而侧面提醒他们别把事情干的太过分了,反正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上海租界内的怒火暂时被压制了下来,那些银行家们恨不得捏小人咒死肖乐天,但是那时候他们依然固执的认为肖乐天必败无疑,就算往后拖一个月,最后肖乐天照样是被俄国人灭掉。
早死晚死早晚都得死,肖乐天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大家等候肖乐天战败投降的消息之时,剧情却峰回路转的变了。在闽江口肖乐天和大清国的皇帝陛下,居然乘坐致远号对敌人进行了一场完美的奇袭。
闽江口海战一下子惊呆了整个上海租界,惊呆了整个江南经济圈。
死气沉沉的市井一下子就活了起来,茶馆c酒楼c青楼c戏园子所有娱乐的地方一下子人满为患。
“皇上万岁啊!闽江口大胜罗刹鬼,全身毫发无伤击沉两艘敌舰,击伤无数啊”
“圣君,真是圣君!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圣君了,少年天子英气勃发,大清有救了”
“不醉不归,所有人不醉不归啊!要我说,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陛下是圣君,丞相更是姜太公一样的千古名臣,这师徒二位就是洋鬼子的克星”
“干杯,干杯!我家还有一些南票,这回我可不抛售了,我就留着,我倒是要看看最后能不能返回去”
一针兴奋剂打了下去,江南纸币兑换行市顿时上浮三成,甚至有一些激进的商号又开始收南票了,这样一来南票的流动性居然开始恢复了。
别人可能体会的不深,瘸腿乞丐柳臭虫最是深有体会,他的窝棚里足足存着十好几麻袋纸币,之前纯粹就是垫在身子下面当床铺用,而这几天他突然发现用纸币可以买到馒头吃了。
虽然一个馒头要一百圆的纸币,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纸币又开始有人要了!
这下欧洲的银行家们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