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甄入狱之后荣家和二皇子那头就一直坐立难安。
二皇子本就风寒入体再加上骤闻徐立甄之事受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高夜里就又发作了起来。
等着荣广胜回府二皇子服了药后眼见着好一些了就为着徐立甄的事情费心操持撑了两天又再倒了下去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比先前还重。
等着徐闽仪匆匆从太医院赶过来时, 二皇子腿上起疮化了脓不说整个人更是跟脱了水的鱼似的躺在床上脸上烧得通红嘴皮干枯裂了口子。
徐闽仪跪在床前替他诊治时皱眉说道:“我不是说了殿下切记忧心须得静养而且这腿挪动不得断不能见风你们都当了耳旁风不成1
荣钊看着脸色通半昏迷着的人道:“殿下只是出门跟人议事了一会儿, 不小心吹着了风怎么会这般严重”
“糊涂1
徐闽仪脸色格外难看, 朝着荣家父子就斥声道“殿下先前在宫中就受了风寒寒气入了肺腑积于脉中高热不止我再三叮嘱过你们绝不能让殿下忧心外间之事更不能让他腿上见风着凉你们却半句都没记在心上。”
“殿下本就是金尊玉贵之体身子骨远不如你们这等武将他这双腿天寒地冻地跪了两个多时辰本就大损若好生静养上月余也就无碍了可你们居然让他外出见风如今这寒毒生疮又起了脓症一个不好这腿可就废了1
荣广胜父子都是脸色震愕万没想到会这般严重。
那一日徐闽仪走时的确叮嘱过他们二皇子受寒必须要静养, 命人送药过来时也留了医嘱让他切不可见风也得放宽心思千万不能操心太多可是出了徐立甄的事情之后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操心?
徐立甄入了诏狱之后他们就坐立难安生怕牵扯出什么不该牵扯的东西来而且诏狱那边看守太严他们丝毫探不进去无法得知徐立甄处境到底如何, 而陛下那边显然是动了真怒。
他们总得提前部署好应对之策也得安抚因为徐立甄入狱而躁动不安的臣属才行而这些事情有很多靠着荣广胜父子根本不行都得二皇子亲自出面。
荣广胜那日也在宫中跪了回来腿上虽有受伤却也没有太过严重可他却忘记了二皇子不是他。
那天他进宫之前二皇子就已经在雪中跪了一个多时辰后来晕厥也绝非作戏且他自幼习武早年征战沙场身子骨远比常人硬朗而二皇子就算这些年借口在外“游学”实则不过是遮人耳目过的依旧是金尊玉贵的日子。
他又怎能受得住那天寒地冻?
荣钊心慌至极地看着二皇子膝盖上的脓疮“殿下的腿怎么能废?1
一个废了腿的皇子他还能做什么?!
他上前一把抓住徐闽仪就满是暴怒“上次殿下回来时腿上还是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我告诉你殿下的腿绝不能废你要是保不住他的腿, 我要你的命!1
徐闽仪被抓着衣襟时猛地拎了起来, 双腿悬空呼吸都困难。
“荣钊1
荣广胜怒喝出声劈手就打在儿子胳膊上将徐闽仪给解救了下来。
等徐闽仪落地时满是惊悸地后退几步神情惊恐地看着他们时荣广胜朝着荣钊脸上就甩了一巴掌:“你个混帐东西发什么疯?1
他狠狠瞪了长子一眼这才挤出歉意上前朝着徐闽仪道“徐太医没事吧?”
徐闽仪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缓过神来后就飞快避开了荣广胜的手怒声说道:“荣将军说我有没有事?1
“我尽心尽力替二皇子医治是你们不遵医嘱才会让二皇子如此荣少将军居然怨我做了手脚谋害殿下你们要是不信我大可去请别的大夫!1
他气急之下声音又快又急还带着后怕惊惧。
荣广胜忍不住瞪了荣钊一眼压着怒气说道:“徐太医息怒犬子只是太过忧心殿下才会一时乱了脑子绝非有意伤你。”
徐闽仪怒目而视。
荣广胜也知道荣钊刚才那些话太过刺人且动手也的确是犯了忌讳二皇子的腿还得靠着徐闽仪来保他一把扯过荣钊就怒声道:
“混帐东西还不跟徐太医道歉1
荣钊这会儿缓过来后也知道自己刚才乱了分寸他低着头道:“对不起徐太医是我胡言乱语。”
荣广胜朝着满脸怒火的徐闽仪说道:“犬子刚才也是心急实在徐太医所言太过吓人二皇子想做的事情徐太医也很清楚他是断然不能成为废人。”
“若他真的伤了腿我荣家与殿下同生共死没了前程家业也就罢了可说不得还会拖累了徐太医。”
徐闽仪怎会听不出来他话里威胁。
荣广胜见吓住了徐闽仪也没说得太过只朝着他认真说道:“我替犬子跟徐太医道歉还请徐太医别跟他计较殿下的腿请徐太医务必尽力。”
软硬兼施徐闽仪哪怕心中有气又能如何?
他忍着气说道:“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荣将军既知道我早与二殿下绑在了一起又怎会不对殿下尽力?我还不想拖着我妻儿老小一起去死1
徐闽仪哪怕服了软到底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等说完后才压着怒气说道
“我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