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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下一身锦衣便装的单通海双手握着马鞭踩着河上冰面一步一步往前试探走过二三十步的时候忽然一个趔趄脚下冰面直接塌陷。
    不过单大郎脚下旋即生出一股白色金边的真气来赫然是正宗的断江真气。
    唯独断江真气本就以断江得名锋锐异常如今真气下压直接将下方的冰面割碎复又切入水中不停好在单通海运用真气自如及时更改了真气施展的形状抹去锋锐边缘使得他成功借力往后一跃离开了塌陷区。
    而如此动作落到身后冰面上复又引起新的塌陷身形雄壮的单大头领也只好连续后跃数次方才落在了河岸上。
    如此动作不失矫健自不必多言如岸上程大郎更是晓得对方修为已经到了一定份上甚至不亚于自家也是不由微微眯眼。
    但意外还是出现了来到汶水南岸上单大头领收回真气回头来看程大郎一边含笑来说话一边往上走孰料刚一开口声都没冒出呢脚下却被河道阴面浮雪下面的烂泥一滑猝不及防之下直接用手撑住了身子愣是粘了一袖子泥。
    程大郎见状哈哈大笑直接翻身下马前去搀扶同时不忘打趣:“单大头领这可真是马失前蹄。”
    单通海失了尴尬直接大笑然后就势借着对方胳膊走上去却不忘脚下断江真气甩出顺势将那块痕迹整个削去。
    二人回到岸上翻身上马才谈到了公事。
    “雪化了、冰薄了汶水这里似乎可以稍作放松。”单通海指着河上被他踩碎的冰面来言。
    “是这个道理。”程大郎就势点点头。“但也应该谨慎一二那齐郡老革不是个糊涂人打起仗来虚虚实实的很得兵法精髓我算是见识过了。”
    “没有看轻他的意思。”单通海也正色起来。“实际上我正有个虚实的计划正要与程大哥你做个章程。”
    “单大头领请吩咐。”程大郎也立即肃然并在马上拱手丝毫不顾自己也是大头领而且年长许多。
    “哪里敢吩咐程大哥?”单通海也笑却又正色来言。“不过也不瞒程大哥我是想着既然熬过了年关那几日这些天天气转暖春耕在即连汶水也快开封正常人怕是都觉得要等到春耕后再作战了……但我这人素来喜欢速战速决所以便想着何不趁机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出击了结鲁郡战事呢?”
    程大郎沉吟一时并未直接附和。
    而单大郎只是继续来笑:“若能击败那齐郡老革非但鲁郡能迅速到手便是齐郡也将唾手可得……届时张龙头在济阴李龙头在东平小徐在东郡我在鲁郡王五在济北郡而齐郡程大哥也可自取咱们黜龙帮六郡连成一片再向东可压服了登州的那两位河北大豪便是琅琊也可分给知世郎这样便可拿八郡之地顺着济水贯穿整个东境……”
    程知理怔了征愣是没敢接口。
    而单通海却越说越来滋味:“真要是那样便是所谓大局已成了……然后咱们随便如何向南咱们可以扫荡徐州直扑江都;向北咱们能扫荡整河北向西咱们可以进取中原夺取东都……天下说不得真就要落在咱们手里了!”
    程大郎终于觉得荒唐起来。
    倒不是后面荒唐出来造反指着远景口嗨几句谁还不许谁啊?这种脑洞总比什么老子要一怒安天下靠谱吧?
    关键是程大郎终于意识到单通海怕不是真存了要借这种一人一个郡的意思来拉拢自己。
    这种安排对他程知理来说当然听起来挺有诱惑力的但问题在于对庄稼汉来说在家躺平睡觉也挺有诱惑力的可为什么要不顾寒暑出来种地呢?
    造反这种事情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
    真把六个郡打下来了真这么安排首先便是摧毁了黜龙帮自上而下的体制失去了一个有效的决策层到时候你说向南我想向北谁说了算?
    而且两位龙头是没本事的人吗?你要把他们拉下来就靠这个空口白牙一人一个郡?
    打下自己的地盘了想作妖可以但别来找他程大啊?他程大郎底子薄不敢掺和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一念至此年纪大了一圈的程知理却是稍作沉吟后点点头直接越过这些话去了:“若是这般讲咱们在鲁郡到底要怎么做?”
    “我想请程大哥这几日在龚丘这里向东扫荡推进尽最大力气压迫住梁父的樊虎也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单大郎抬手示意其他人止步自家继续与程知理打马前行然后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然后我自己亲自率主力两万众渡过汶水自侧后方突袭前进直扑博城……之前探子来报齐郡老革正在那里大飨士卒以作休整呢恐怕连番得胜也在骄怠之中。”
    程知理怔了征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好主意甭管这个单通海在一些事情上是否心浮气躁都不耽误此人是个有决断、有能耐、有想法的军将。
    你甭管别的敢打敢算着天时人心做突袭就已经胜过很多只会被动打仗的什么义军领袖了。
    怪不得能轻易扫荡大半个鲁郡。
    “委实妙策。”程大郎毫不迟疑的回复。“但还是有个问题乃是说你主力所在瑕丘距离他主力所在博城约一百三十里我刚刚入驻的龚丘距离博城也有九十里便是从龚丘渡河你也要想好是准备彻夜奔袭还是要中间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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