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们分金银人人有份。
具体过程更是随意乃是张大龙头端坐其上雄天王亲自监督徐大头领维持局面一些管账的头领、士卒只将箱笼打开大约估算着分量出来然后将珍宝胡乱堆只拿金银去做称量便直接往土台子上送。而头领、士卒则如流水般从土台子上经过领走一份顺便按照张大龙头的古怪北地风俗朝张大龙头道一声“新年快乐”便可以揣着金银财宝离开。
不过一下午满集皆是欢呼声人人如学了什么新鲜一般互道“新年快乐”宛如开了锅一般……倒是让贾越有些茫然起来。
一直到傍晚时分张行分完金银复又把等候在此许久的梁郡使者唤来将曹汪往对方准备好的一辆驴车上一送再约定日后就在周桥继续谈皇后交接便干脆越过桥去了。
到此为止此次出击堪称完美。
不过任何完美的事情都是不存在的这日晚间宿在周桥张行便又听到了两个小小的坏消息。
“韩七死了?”
“是。”
“按照今日头领的赏赐补他兄弟两份……三份!”
“是。”
郭敬恪来报的这个消息张行实在是称不上任何诧异因为韩七就是那日被皇后身边女官斩了马蹄重伤之人早早送回济阴如今看来没熬过去罢了而那女官早被剁成肉泥除了大大补偿他同为河北游侠出身的兄弟怕是也没别的可说的。
而郭敬恪之后进来张行住处的是张金树这是中翼的头领算是雄伯南的副手之一老早留下来负责军纪巡视的。
“有一位副舵主之前的济阳县令腊月二十七那天忽然跑了。”张金树明显有些紧张。“一开始过了济水大家都还以为他有事情要做也不敢问只有我下属一个伍长职责所在觉得疑惑一面向我相告一面主动跟了过去等他过了边界入了梁郡境内往陈留去也实在是不敢不追……就是那个伍长越界后擅自把他捉回来了。”
张行怔了一怔似乎是想感慨点什么可仔细一想却同样觉得没什么感慨的……腊月二十七必然是成功劫了皇后的事情传到了后方而留守的这些没修为头领里很多都是朝廷官员降服后转化的文职……这类人听到消息动摇了害怕了惶恐了趁着后方空虚逃跑了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甚至再往后随着局势变动此类事只会更加常见。
一念至此张大龙头摇摇头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语气平淡来做吩咐:“让魏首席跟雄天王一起去问清楚坐实了是叛离就直接宰了祭旗……至于你手下那个伍长有功便赏找周头领报个名先入帮再提拔一下赏赐一些财货便是。”
“是。”张金树只能拱手。
正月初三张行回到了济阴郡治安置了皇后只等淮右盟人来也等雪化春耕等他的黜龙帮组织扩大深入等军衣做成更等着战事开启。
而他丝毫不知道就在他得意洋洋得胜而归的时候大规模战事早已经爆发在东线。
且说之前张须果得了江都旨意和东都的支援大为振作立即精选了一万众赏赐妥当、复又宰杀牲畜犒赏停当准备越境剿匪去攻打知世军……但他并没有走大路也是所谓绕行泰山去正面进攻王厚而是顺着当日知世军狼狈逃窜的路线翻越山岭走山地近路直奔鲁郡而来。
王厚因祸得福来到鲁郡轻易得到了半个鲁郡一时间声势复振然后目光又被当面冒雪而来取了鲁郡另外一半的“飞将”单通海所吸引尤其是跟他一起溃败来的程大郎直接往对面而去更是让他心中愤恨。
便是稍作防备也在大路上哪里顾得身后?
于是乎临近年关鲁郡积雪遍地偏偏又因为位于泰山之南开始化雪道路难行知世军干脆分散在鲁郡东部四五个县里各自就食。
却不料张须果率领齐郡郡卒神兵天降宛若“飞将”一般飞到身后四五日连战四五场而知世军莫说集中兵力了就连妥当应战都难再加上之前一战早对齐郡官兵起了畏惧之心所以只是四五日便宛如雪崩一般被打的七零八落。
好不容易补齐的九位当家又死了五个。
不过知世郎王厚倒是学聪明了听到身后消息立即掉头逃窜只带着两三万人直接往琅琊老家去了。
而光复了半个鲁郡的张须果这次并没有追去琅琊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另外半个鲁郡盯上了另一位“飞将”。
“此人是有些雄健之态的。”泰山脚下的博城张须果在县衙大堂听完介绍捻须以对。“更重要的是年轻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大器……但越是如此越要早早败他尽量杀他省得给朝廷添乱。”
下面列坐几人其实也多年轻闻言颇有不屑。
倒是右侧第一的一位戴面具的年轻人莫名主动来问:“此人凝丹了吗?”
此言一出周围人纷纷侧目很显然这位来自于东都据说修为、身世都很高的年轻人在这里并不是很合群。便是同属于靖安台体系的驻地黑绶鱼白枚也似乎跟齐郡本地豪杰们关系稍好跟这位张朱绶沾不上边。
说白了没人喜欢戴面具的同僚。
尤其是眼下齐郡官场已经被张须果成功打造成了一支军队。
“这便是我担心的。”张须果严肃以对。“我年轻时跟随过朝廷很多名将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