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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要行军到底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事出来……
    比如说安营扎寨的本事是有的大魏朝谁还没被征召去做个民夫啊?但最多挖个坑、排个栅栏……实际上栅栏也很少有因为绳子金贵一旦用出去就会被隔壁营寨的人偷走所以负责回收的后卫部队天天告状。
    前卫侧卫也是有的但除了前面两支骑兵外大部分部队走着走着就会失去方位感各部相互之间速度也不一致左卫走到中间后卫发现身后多了支部队都是寻常事。
    军纪部队也是有的张大头领的亲军就是但下来巡视往往以收取贿赂的多少来决定最终结果。
    至于什么集体拉肚子相互指责谁把粪坑挖到上风行军堵塞私藏了姘头妓女啥的就更是数不胜数。
    这种情况下不过两三日素来聪慧的郭敬恪便隐隐意识到了一点什么……或者说大约理解为什么张金秤在一些事情上会那么选择了。
    说白了张金秤虽然是大头领但却没有本事细致的管到下面的人只能通过设立一些头领来控制整个部队。
    而头领领着一伙人这种模式又注定了各家都会以地域、亲故结成团伙和绺子。这种团伙、绺子一旦结成首先是内部会变得格外团结然后相互之间对立又是非常严重的。
    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知晓下面情况的张金秤只能不断的用各种方式强化和署理自己的权威杀人是为了这个奇怪而威风的座驾是为了这个强迫头领们对他仪式性的行礼也是为这个每日早晚明明无事还要头领汇合军议还是为了这个。
    这么一想的话郭敬恪心里又对张大头领产生了一点些怪异情绪他开始觉得这位算是故旧的大头领其实没那么不可理喻。
    “对了!”
    这日早间例行的早餐军议快要结束坐在那个巨大方榻上的张金秤想了一想忽然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有个事要说一下……这不是地里的庄稼再过一个月就能收了吗?到时候也是咱们的粮食那我想了一下咱们行军不该这么乱踩乱踏的……太可惜了。”
    众头领纷纷颔首而且这一次很多人都是发自内心的认可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能接触到农事的甭管这个“到时候也是咱们的粮食”是怎么一回事可保护快成熟的庄稼委实太符合大家的认知了。
    郭敬恪就是其中一人。
    “那这样从今天开始回去后行军的时候都注意些都好好走官路。”张金秤继续随口吩咐。“谁要是踩踏了庄稼就砍了谁的脑袋……不要将我的军法当做无事我可是素来赏罚分明的。”
    听到这里众头领一个激灵立即扬声答应。
    说白了这位张大头领杀起人来委实是不在乎的……往往是说要杀了那一旦出事必然杀了否则就觉得自己会被他人小看一般……而这件事情刚刚被提出来很可能会被抓典型。
    “那就好都到外面等着吧!”张大头领见状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些便也干脆示意。“今日天气好咱们早些出发……”
    众人自然无话立即放下早饭蜂拥而出到门前等候。
    片刻后自然又是巨大的座驾被结成然后张金秤登上座驾接受所有大头领半跪行礼的一番拖沓。
    好不容易折腾完众头领各自归位匆匆带着各自部队启程郭敬恪例行领着自己的马贩子骑兵在前面先走却在半个时辰后忽然在上午明媚的阳光下遇到了另外一小队骑兵。
    这队人不多不是十余骑但为首者是他认识的人。
    “郭头领。”
    山岗下等候已久的牛达一马当先相距百十步便独自出列。
    “牛头领。”郭敬恪莫名心中一个激灵但还是赶紧单马向前与对方相会。“可有见教?”
    “辛苦郭头领了。”两马相交牛达低声叮嘱。“事情已经准备好了从前方鹿角关开始便是八十里豆子岗盐泊地就从那里开始动手今日中午之前务必脱离张金秤大队先行进入鹿角关与大军汇合……以防误伤……顺便还要将另一支骑兵尽量诱进来先行吃掉。”
    “晓得。”郭敬恪严肃以对然后鬼使神差一般明明已经将本部全都带出来的他复又压低声音告知。“但我还有十几个兄弟被张金秤抽了放在中军后面我先单骑过去做个叮嘱让他们自行从后面跑走然后再回来做引导……绝不误事。”
    牛达看了对方一眼并未有半点怀疑:“小心为上张金秤毕竟是几万兵军械都是朝廷抛洒的绝不缺的咱们人少一个不好要陷在里面……算了我就在鹿角关后面等你岗子上面插着红旗不会错过的。”
    郭敬恪连连点头。
    就这样双方接头完毕牛达率自家的十几骑疾驰先走而郭敬恪在踌躇了片刻后只让副手带着部队缓行在前然后便独自一人驰马往中军而去。
    巧了他抵达中军“座驾”时张金秤正在杀人。
    十几个布衣丁壮被按倒在一个小河沟畔哭喊求饶涕泪俱下却不耽误甲士们一刀一个然后例行割首示威。
    “怎么回事?”
    郭敬恪随便问了一名负责行刑的张金秤亲兵军官。
    那军官见是郭敬恪倒也客气:“郭爷不必在意这些力夫蠢笨犯了军法踩踏了庄稼……”
    郭敬恪连连颔首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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