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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天外时候周行范也已经快步寻到了他至亲伯父一般的来公营内……这是真的至亲伯父一般没人敢拦……但来战儿明显在御前参与讨论这使得周公子爷只能枯等。
    一直到傍晚来战儿方才折返回营然而听完周行范的言语后这位出身低微的宗师却只是摇头不止:
    “郦子期来降是好事而且陛下从来没说不过落龙滩。”
    周行范多少是跟着张行历练了一年多闻言心中冰凉:“也就是说朝廷确实没有定下即刻控制东夷大都督的方略?没有下令前线修行者极速聚集也没有让……”
    说到后半句周行范自己就停下了——来战儿就在眼前自己也没接到军令那就是没有呗还能如何?
    来战儿沉默了一阵子认真来讲:“行范咱们爷俩就不必忌讳什么了……我这么说吧我是个区区江北寒门你爹是个南朝世传的将门……结果能在大魏朝做到这个份上比那些关陇的门阀地位还高领的兵还多全是圣人一个人的恩典别人都可以有怨言有不满但咱们两家是不可以有的……君要臣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你爹也是何况只是将军上战场呢?何况战事还没到那份上呢?听伯父一句话早点回去尽忠职守便是。”
    周行范怔怔无声只能转身离开。
    然而他转出来战儿的大帐却又忍不住心乱如麻——一方面是身为人子对父亲和他所领南路军的极度担忧;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承认刚刚来战儿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周家能到眼下这份上根本就是当今陛下的私人任用……无论是曹皇叔还是什么苏首相包括先帝都是看不上什么南方降人的……从这个角度所谓全家性命陪着这位圣人一起扔掉也就扔掉了似乎也符合某种传统的道德观。
    甚至他还想到另外两位随军的相公无论是虞相公还是张含相公甭管人品如何是不是也都是类似心态?
    这位圣人年轻时亲手建立、组织起的班底本来应该是用来对抗关陇门阀和北方世族的个个都向这位圣人交了身家性命做投名状至不济也有几十年的苦劳功劳如今却在这位圣人为了面子的荒唐东征中沦为……
    小周不想继续想下去因为他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海上了说这个不吉利。
    而且他跟他爹不一样他没有经历过南陈的改朝换代他对那个圣人没有什么确切的感恩还碰到了一个算是奇葩的上级……说句委婉点的他有点忘恩负义有点辜负皇恩。
    争论持续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上午第二日在虎贲中郎将司马正的主动请求下御前终于允许司马正率领大约二三十名修行高手前往前线尝试押送郦子期过来了。
    这无疑是个有些荒唐处置因为司马正和二三十个奇经高手是不足以控制住一位大宗师的……面对大宗师自保或者维持进攻势头是一回事控制大宗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考虑到大宗师去控制不了自己的军队里投降似乎也很荒唐那么以荒唐对荒唐或许正是一个破局的好主意。
    毕竟如果是诈降或者说包括圣人在内的聪明人都知道必然是诈降那用这个押送来对付逼迫对方主动放弃“投降”的立场似乎也是对路的。
    不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大概在于叔文军中呆了两日半算算时间御前的宗师应该抵达却没抵达后这位东夷大都督毫不犹豫直接于司马正出发后的当晚从容去见这支大魏军队的主将然后提出告辞。
    “郦子期你是在消遣本将吗?”
    夜幕中于叔文看着两侧直接倒下的侍卫一时怒发冲冠不顾修为差距直接扶刀呵斥。
    “不是的。”
    东夷大都督今年大约六七十岁比曹皇叔年纪稍大却精神矍铄形容虽称不上羽扇纶巾却也是宽袍大氅颇有前唐遗风此时闻言也是诚恳拱手不失礼貌。“之前老朽真的是势穷来投若是大魏依然还有上次东征时的敢战气势说不得就要去东都常住以换得君上与五十州遗民的性命……但是这两日我看得清楚大魏军中往下是粮秣不足军心涣散;往中是诸将不合不能齐心;往上是你们那位陛下视大战为儿戏并未有半点豁出来的决断……这也就是说只要老朽我回去坚守下去此战依然能胜那敢问我为何还要继续留在此处呢?至于几位侍卫军人上阵难道惜死吗?”
    于叔文连连摇头:“你们东夷人逃不掉天下一统于一决不可阻挡三辉四御都不敢拦……这是天意是大势!”
    郦子期认真点点头:“不错老朽也以为如此但一统天下的如今看来未必是大魏也未必是我活着的时候……反倒是诸位此番怕是要先逃不掉了……”
    于叔文彻底大怒长刀拔出身后同时卷起一股浩大弱水真气随即真气宛如巨浪一般直接冲破了中军大帐继而顺着长刀前砸姿态向对面拍打过去。
    然而无论是长刀还是巨浪拍到一半时便陡然凭空停滞宛如遇到了无形的墙壁一般。
    实际上并不能算是无形的墙壁而应该是实体的墙壁只不过黑夜中来的太快太稳罢了——这是一股极为常见的长生真气却宛若大海一般深沉。
    但于叔文丝毫不惧一声怒喝之前被他真气破开的营帐周边早已经聚集起来的军中精锐纷纷弯弓架弩直接发射。
    其中不乏带着各色流光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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