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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第一个表态的正是曹中丞他离开南衙之前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奏疏贴到了大门上态度也毋庸置疑就是反对反对的理由也很直接太浪费钱当然了真实理由众人不得而知唯独这个态度干脆至极。
    接着从第二个人开始事情就失去了悬念吏部尚书领门下省侍中牛公选择了支持修建大金柱只不过术业有专攻还是应该让工部来做而已。
    话虽然很多人都意识到南衙里面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抗拒圣人的勇气甚至一开始就都觉得圣人这种姿态有种不公平的嫌疑所以很多人都猜到最后可能是还要修大金柱但这不耽误大家对宰执们个人有所揣度……而这其中句良心话大家原本还是对牛公有点期待的。
    毕竟此人在先帝朝就是礼部尚书了平日里跟曹皇叔政见非常相合没想到此时这么干脆的选择了倒向圣人。
    而很快第三封奏疏的消息也被传来尚书省左丞张相公选择了服从和认可只不过指出事关重大工部能力有限应该谨慎缓慢修建而已指望北衙来修不免要出岔子。
    张公是圣人一力简拔属于圣人心腹原本就有猜度的而经历了牛公的选择后大家对张公自然就没什么期待了。
    第四封奏疏展开是资历最浅的、根基最弱的虞公此人毫不犹豫选择了全盘支持圣人。
    没什么可的到了此时上下已经开始麻木了。
    但第五封奏疏出现后还是震动了朝野。
    理论上的首相苏公实际上也依然是南衙三巨头之一守旧一派的另一位领袖选择了支持修建大金柱。
    不用管最后司马相公和白相公了张行已经赢了。
    “我不明白!”白有思难得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她不是这种失态的人尤其是进入成丹期后明显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年纪轻轻小儿女姿态都少见遑论是这般形状。
    坐在身后悠闲喝茶的张行若有所思他倒不是在思索为什么白有思不明白而是忽然想起自己刚来东都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明白然后到处问别人这才一年就轮到别人对他不明白了吗?而且怎么感觉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似的?
    接下来是不是我很好奇?
    “别的倒也罢了苏公为什么会……为什么会服从?”白有思看着张行继续表达着自己的不解。
    “他为什么不会服从?”张行终于放下茶水认真反问道。“苏公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查阅过文书记录。”白有思认真解释。“你记得江东的事情吗?小田变大田赋税严重还先皇在时法度严苛到了极致……你当时在河心洲上没人敢跟先皇讲?”
    “记得。”张行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所以苏公当年讲过?”
    “没错!”白有思长呼了一口气。“我回来以后问过家父他立即跟我了苏公的旧事苏公当年不止一次上谏先皇户口滋生田地却不足应该努力减税……这分明是知道实情稍微给先皇留面子的法罢了实际上就是在劝先皇不要那么做。而且他还不止一次劝谏先皇不要过于严刑峻法数次阻止先皇杀人。有一次甚至在宫中当众抱住了拎着剑准备亲手去杀人的先皇硬生生救下了许多人。这种人为什么为什么会……?”
    “这就对了啊。”张行听得时候不免微微一怔但听到最后反而失笑。“因为换皇帝了啊?先皇虽然严苛但只是对老百姓严苛对大臣和苏公这种世代宰执的人还是很好的所以苏公敢敢拦……而当今圣人……要再赌一赌吗?我赌令尊和司马正他爷爷也赞同修大金柱。”
    白有思愣在当场没有答应但也没有任何反驳之论。
    片刻后最后两个答案揭晓英国公白横秋和睿国公司马长缨全都选择了服从。
    换言之整个南衙全都选择了圣人选择背叛了曹皇叔。
    这个结果恐怕连圣人自己都没想到他要是能想到就不至于用这种法子了既然用这种就明他自己也只觉得有一两个人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整个南衙几乎全军覆没。
    白有思抱着长剑左右走动呼吸沉重明显再度失态。
    而似乎早有预料的张行也有些发愣他开始想这算是小事还是大事以往的时候南衙还是有权威的对上有对下也有可如今这张虎皮被圣人亲手撕开会有什么后果?
    人心都会长草吧?
    白有思还在乱走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她周围的真气开始有些紊乱白塔内的许多装饰都被带动纸张、文书也被卷起。
    “其实他们始终都是臣子。”
    张行稍作思索还是决定规劝一二。“而从青帝爷开始政治制度虽然变幻不停但总体上来还是君权越来越强大的……就连修行者的最顶端也是四位‘帝’这就已经明问题了。”
    “我明白但我不能理解的是……”白有思停住脚步却语无伦次。“为什么会这么……这么……”
    “这么极端?”张行想了一下为对方做了填空。
    “对。”白有思点点头周围的装饰也终于停止了无风乱动。“太极端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张行认真来讲。“这既是政治传统也是某种趋向……皇帝的影响太大了出个好皇帝全天下都能受益可一旦出一个……你懂得……全天下也多要为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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