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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仆从在街面上徘徊赶过去就劈头盖脸地骂道:“呆立在此地作甚人哩?”
    一个年轻仆的手里正拿着那把细剑指着旁边的大门道:“那妇人进这家门了。”
    何骏道:“你亲眼看见的?”
    仆从摇头道:“奴等还没转角过来便听到了剑落地的‘叮当’声急忙循声追过来、果然捡到了这把剑。须臾之间便不见人影了这条街如此长她能跑到哪里去?”
    何骏张望前面笔直的大路又回头观望了两眼点头道:“有道理。”
    他抬起头很快看清了大门上的牌匾顿时冷静了。刚才他那气疯了一样的暴|躁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也变得理智了。
    因为这道门是王凌家的府门。
    王凌乃征东将军、假节、都督扬州军事手握淮南重兵妥妥的封疆大吏、一方诸侯。王凌虽然人不在洛阳但他的长子等家眷就在这道门里谁还敢动王凌家眷不成?
    何骏没敢贸然行动沉下心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大门周围见府邸周围有高墙而且王家这种府上奴仆成群根本不可能被寻常人闯进去。那就奇怪了朝云是怎么进门的?
    忽然何骏想起了一个关节。据说王凌曾经和一个伎女生了个女儿王凌妻嫌丢人不准他纳进门以至于那对母女被养在外面好些年亲生女儿都不敢姓王。过了好多年王凌才把母女俩接回家给女儿取了字叫玄姬。
    何骏之所以那么清楚便是因为坊间传言王玄姬出落得美妙不可方物他自然对这些事感兴趣。有时候听人描述得起劲何骏甚至有点懊悔早早娶了卢氏。
    想到这里何骏心道:王玄姬的生母与朝云同样是伎莫非此中有什么交情关系?
    此刻何骏的怒火已熄灭了大半随之而来的却是沮丧。不仅是因为被挡在王府门外毫无办法、嚣张气焰生生给憋了回去他还想到万一王玄姬母女真的认识朝云不是很快就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了?说不定朝云还会添油加醋诋毁他何骏一番。
    何骏当然清楚自己不太可能娶到那传说中的王玄姬了但他下意识还是想在绝色佳人心里留点好印象这几乎是他的本能。
    今晚真是遭透了!所有事都一团糟!
    何骏皱眉道:“叫门。”
    仆从回过头看向何骏得到了确认这才走到门前敲门。很快大门旁边就开了一道小门里面一个汉子询问何事。何骏亲自上前问道:“我是吏部尚书之子何骏不久之前在伎馆中遇到行刺刺客是个妇人是否已遁入府上?”
    那奴仆马上答道:“王家不会有刺客。何公子请回罢。”
    何骏压住火气换了一种说法问道:“是不是有个妇人刚不前进去了?”
    门里的奴仆果然也改变了态度道:“仆先去通报。天色已晚仆不敢擅自请何公子入门公子稍候。”
    片刻之后小门再次关闭何骏只觉不会再有什么进展留在此地更添憋屈。他便留下两个仆从在这里自己转身悻悻回家。
    何骏刚回到府邸立刻就是一阵吵闹。他的母亲金乡公主看到儿子的衣袖上全是血心疼得直抹泪一边亲手把儿子的锦衣脱下来检查伤势一边急急忙忙叫郎中来诊治。饶是何骏自己说没什么大碍也并不管用。
    母亲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何骏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其中的部分细节、只说自己要求舞伎陪酒而已。他本就一肚子委屈说着说着便将责任往秦亮身上扯“若非秦亮拽儿舞伎拿不到剑、便伤不了儿!”
    金乡公主问道:“秦亮是谁?”
    何晏道:“秦朗的同族兄弟刚受大将军征辟为军谋掾还没上任。”
    金乡公主不满道:“大将军征辟些什么人呐!”
    一直在旁边帮忙没怎么说话的卢氏这时开口轻声劝道:“夫君今后少与他来往。”
    这时郎中总算赶到了看了一眼何骏膀子上的伤只说无甚大碍但也很用心把脉、上药、包扎一样也没落下。折腾了许久何骏也累了别过父母便带着卢氏回房。
    身边没了旁人何骏乱糟糟的心情中又想了一遍今晚得种种遭遇委屈得差点哭出来:“亮与那舞伎气我就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待我寻到机会定要让他后悔。”
    卢氏并不计较他与歌女舞伎厮混仍旧好言安慰。这样的温柔让何骏放松又疲惫他叹了一口气道:“还是你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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