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大夫就是三闾大夫昭元楚人心中公认的下一代令尹。
崔明说他的靠山是昭元前面只能加“如果”两个字如果要论靠山或许他可以算是三闾大夫昭元的人。
当年昭元带兵南征四国的时候崔明在军前效力出了不少好主意立下汗马功劳由左郎而晋左徒就是昭元酬其军功之故。
崔明当然也想借此攀上昭元这棵大树但想攀上这棵大树的人实在太多崔明这个远在扬州的中大夫天然具有劣势每年送上一笔节礼维系住一点点印象就不容易了怎么也攀不上去顶多抱着树根不撒手。
因此当费氏来人索要燕落山时崔明根本没有抵抗之力连抵抗的念头都兴不起来。
但这已经是能够想到的最佳门路了至于他在郢都的其他门路基本上也无力对抗费氏何况还有一个景氏。
吴升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燕落山不是他的封邑是崔明的封邑而他作为一个扬州行走想要阻止费氏和崔明“交换封邑”既师出无名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学宫毫无理由支持他他更不敢让学宫支持。
带齐家当吴升前往郢都原本想要拉上庸直或者金无幻当个帮手后来见他们痴迷于铁门前修炼也就不好再提此事。
不过他也很好奇询问这两个家伙干坐在这大铁门前究竟能有什么所得。
庸直的表情十分严肃他向吴升解释:“金兄昨夜又做了个梦!”
吴升没明白:“啥?”
庸直道:“他又做了个梦而我却没有做成!金兄昨夜梦见身处洪荒随禹王凿龙门、辟伊阙他就跟在禹王身后为禹王的侍卫执剑!”
吴升这才明白敢情这两是在这比谁做的梦多呢?当下笑道:“都梦见为禹王执剑了?”
庸直纠正:“禹王的耒耜由禹王的侍卫抱着金兄则为禹王的侍卫执剑但这也很了不起了!直至今尚距禹王百丈!”
吴升张了张嘴:“好吧的确是嗯了不起这个有什么用吗?”
庸直尚未回答金无幻忽然睁眼叫道:“我又梦见了我梦见随禹王路过平阳其妻生子众皆劝其归家但禹王说水势滔天晚到一刻不知要死多少人故此过家门而不入。”
庸直露出羡慕的神色:“你都能听见禹王说话了?”
金无幻哈哈大笑:“听见了听得十分真切我还特意凑近了禹王的宫殿听见里面传来婴儿的哭泣声。说起来那宫室当真简陋啊”
庸直羡慕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不停催促:“大夫没事的话直要修行了直这就修行大夫没事了吧?”
吴升只得道:“没事了你做梦去吧。”
见庸直很快沉浸在睡眠修行中吴升问金无幻:“有用吗?”
金无幻道:“有用当然有用梦境极为真实感悟极为深刻有时候我都在想也许梦中的我已经越过了这扇大门进入了大门内的世界也许打开这扇大门的方法就是做梦。吴兄我劝你也来做梦外面搞的崇信之力到现在了也半点不见效果无法让我们打开这扇铁门或许是无用功也说不定。”
吴升见他又进入了千篇一律的“如何开门论”也不想再和他废话了只是道:“说不定你们能做梦的原因就在于这崇信之力呢?”
金无幻随之一呆:“说得也是”
留着两个追逐梦想的中年吴升回到地面看着禹王庙前排队等候祭拜的信众咬了咬牙这一趟郢都之行无论如何要阻止费氏夺占燕落山!
郢都吴升已经记不清来过几回了他习惯性的望向城门上方在一排排通缉布告中找到了自己自己的画像早已经被风雨侵蚀得认不出来了完全失去了通缉的意义。
就在年初时扬州便又一次清理了通缉布告上个月寿春也清理了一批如今这两座大城吴升自己、以及金无幻、冬笋道人的通缉布告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入城之后吴升径直前往郢都学舍上次他和庸直就来过可谓熟门熟路。行走薛仲哪儿也没去正在学舍中会客吴升在客堂中稍等片刻薛仲便将来客匆匆打发走赶过来相见。
“抱歉啊孙老弟城父司马屈奋扬来拜耽搁了。”
“薛兄言重了你我兄弟哪里需要如此客气?弟拿你这郢都学舍当自己家回自己家还要被以礼相待吗?没有这个道理!”
薛仲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去你扬州学舍的时候便是如此扬州学舍也是薛某的家。”
他说的是上回扬州和寿春两家之争时的事情当时吴升把扬州学舍直接扔给他由他坐镇终于将景泰和庆书一网成擒扬州学舍可不就是他的家?
因此可以说如果不是将槐花剑、小环和陈布都塞进了九江学舍扬州学舍和郢都学舍之间的关系甚至要超过九江学舍。
“弟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有事找薛兄商量还请薛兄出个主意。”
“老弟直说就是。”
吴升道:“扬州左徒崔明薛兄认识么?”
薛仲想了想道:“是那个齐国崔氏逃人?”
吴升道:“弟行走扬州后与崔左徒相处甚得不瞒薛兄他有一处封邑为燕落山山中有湖湖畔有地山上还适宜种植灵药。两年前我路过此处时觉得不错便合计着为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