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其它的都是杂鱼。
这些杂鱼今日却呼朋唤友神色兴奋或是悲壮的说着先前之事。
张焕独自一人。
“张相。”
梁靖追了上来。
“嗯!”
张焕回头。
二人并肩而行。
走了一段路后梁靖叹道:“其实也就是缓几日罢了。”
“你进兵部时日也不短了应当知晓一两日就能决出一场大战的胜负。许多时候我等恨不能多一两个时辰……”
在这方面梁靖没资格和张焕讨论。
“张相与世无争……今日为何突然出头?”梁靖是为了皇帝来问这个问题。
张焕突然暴起这是什么意思?
关键是背后是否有什么动机或是谁的驱使。
“老夫知晓此刻不少人在猜测老夫和谁成为了盟友或是老夫示好北疆如此南疆北疆都对老夫有好感可谓是挣的盆满钵满。”
梁靖摇头“我知晓张相不是这等人。”
可张焕毕竟得罪了皇帝。
“张相今日却与往日大相径庭可有缘由?”梁靖深信每件事儿的背后都有动机。
那么张焕冒险的动机是什么?
张焕止步。
开口。
“老夫从军时曾发誓此生要为大唐荣耀而战。后来老夫渐渐学会了蝇营狗苟学会了明哲保身。老夫以后还会明哲保身。可今日却不成。今日老夫若是不出头……”
“张相是怕什么?”梁靖问道。
张焕说道:“老夫怕在长安看到异族的铁骑怕死后见到祖宗。祖宗问你为兵部尚书如今大唐如何?可曾令异族俯首?老夫该如何应对?”
梁靖心中一震。
张焕微笑“老夫明哲保身是想安稳度日也因那些事并未触及老夫的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梁靖觉得自己即将得到答案。
张焕指指胸口“良心!”
……
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黄大妹去买菜在菜市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禁有些忐忑。
“会不会打过来?”
几个妇人站在肉摊侧面嘀咕闻言一个妇人说道:“说是北辽皇帝要御驾亲征呢!”
“御驾亲征那岂不是倾国之力?”黄大妹一怔。
“是啊!弄不好百万大军呢!”
“哎!你这口音便是北边的北疆军如何啊?”
黄大妹心乱如麻“不知不过往日看着很厉害!可再厉害北辽也厉害啊!”她突然一喜“陛下也能御驾亲征!”
王对王谁怕谁?
“嗤!”几个妇人笑了笑其中一个压低嗓门“别做梦了咱们的陛下在梨园中和儿媳妇打得火热呢!哪会去亲什么征。”
“可不是!再说了陛下也没征战过。再笨的人都知晓什么人干什么事你让裁缝去种地他能种好吗?”
“就是。陛下啊!我看还是玩女人最厉害!”
大唐民风彪悍而镜台主要职责是监察权贵官员至于百姓的牢骚没这个人手也没这个必要。
这是当年的规矩……皇帝再怎么也不至于被百姓破口大骂一致声讨吧?
有了这个认知镜台的职权就被锁定了。
“你们……”黄大妹见话题越发偏了就挎着菜篮准备回去。
“厉害什么哟!他若是玩女人厉害怎地就生了四个儿子?”
“宫中的都是美女都是肥田可就是生不出来可见是种不好!”
柴米油盐酱醋茶捉襟见肘的家境让锱铢必争的妇人们焦头烂额压力倍增。且她们空闲时间多做完家务后无聊就寻几个妇人来一起无聊。
聊天说八卦便是她们唯一的消遣。
说的精神焕发说的倍儿高兴然后回家烧菜做饭。
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黄大妹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会是这样:李二打铁她管着家中每日做家务没事儿了就和巷子里的妇人们说说闲话。回家听着打铁声又是这么一日。
兴许无趣但心安。
铛铛铛!
走进巷子里就能听到打铁声。
方才被几个妇人的话引得不安的黄大妹听着这个声音心一下就定了。
仿佛外面就算是狂风海浪也卷不到这里来。
小巷里老人们都坐在家门外和街坊有一句每一句话的聊天。
“大妹回来了?”
“哎!回来了。”
“大妹买了什么?”
“买了些豕肉还有些菜蔬。”
“你家李二打铁这般辛苦就没想着给他买些药补补?那个啥……回春丹。”
“王公你怎地没买?”
“老夫……老夫……”
“哈哈哈哈!”
黄大妹在街坊们的笑声中进了铁匠铺。
卫王正在打铁。
赤果着的上半身肌肉好像少了些但看着越发的流畅了。
每一锤下去火星四溅。
“你如今打铁我都听不出声音差别了。”
黄大妹欢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