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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
    袁宗皋去过州衙回来后单独请见朱祐杬连张佐都没叫。
    书房里袁宗皋详细把自己在州衙听到的情况如实告知朱祐杬。
    朱祐杬听完后面色凝重。
    “……袁长史湖广地界盗匪一直都有为何此番却说那盗匪是冲着我兴王府来的?前来州城刺探消息的细作的供述可信吗?”
    原来巡检司抓获几个进城刺探消息的细作从中竟有盗匪头目严加拷问下得知说是流寇即将进击安陆州目标竟然是兴王府在城外的王庄。
    朱祐杬当然觉得这消息太过扯淡。
    再怎么说兴王府也是皇室宗亲手下有王府仪卫司这一正规武装力量你一群贼匪就敢找王府的麻烦?
    活腻歪了吧!
    袁宗皋叹道:“在下之前也不相信但见到邝知州本人看过案牍后才得知贼匪乃是自江西流窜而来明显跟南昌府的……宁藩过从甚密。”
    “嘶。”
    朱祐杬吸了口凉气。
    一般的毛贼别说针对兴王府就算面对普通县衙都要撒丫子逃命。
    但这次情报显示威胁安陆州安危的贼匪背后竟有宁王支持胆气自然绝非一般小毛贼可比。
    “兴王在下说句不中听的伯虎人在兴王府虽然从未对外宣扬过但他居安陆一年有余之前还曾回乡省亲难免不会被宁藩盯上……宁藩不敢明着与我兴王府作对但若以阴谋诡诈手段生事……”
    袁宗皋说出个很现实的问题。
    兴王府不在江西地界跟宁王风马牛不相及照理应该相安无事。
    可问题是兴王府跟宁王府却因唐寅而产生过节。
    唐寅从南昌城装疯遁走很可能知道宁王谋反的一些内幕这厢却被兴王府收留在宁王看来你丫分明是不给我面子。
    明面上我不能把你兴王府怎么着但指挥一些跑腿的贼匪流窜至安陆州闹事顺带劫掠一下王庄让你兴王府不得安宁之余顺带打击一下你的经济命脉……这对宁王府来说不难。
    朱祐杬皱眉道:“袁长史你之前曾做过分析唐教习可能知晓宁王府谋逆内情你看这件事……是否有必要向朝廷检举?宁王府敢以盗匪生事若此时再行容忍会否太过怯懦?”
    以往兴王府不想理会宁王府在江西干嘛但现在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若还是一味回避岂不是太过示弱?
    世人又会如何看待兴王府?
    袁宗皋却摇头:“袁某曾于江西任差一年体会颇深那宁王善于收买和蛊惑人心朝中更是广结奸佞即便江西监察御史和各级衙门已多番跟朝廷检举宁王不法之事都被其巧言令色遮掩。
    “本身我兴王府便与朝中关系不睦若被那帮奸佞反诬说我王府无事生非有不臣之心的话……”
    朱祐杬眉头紧锁。
    即便袁宗皋不说下去朱祐杬也意识到这位老成持重的王府长史一向主张就是与朝中人员隔绝往来明哲保身蓄势待发。
    以往低调也就算了问题是现在宁王府已快要骑到自家头上拉屎拉尿来了难道还要往后退却?
    袁宗皋道:“兴王以老朽所见眼下得赶紧组织人手完成春耕各处村寨加强守卫一旦贼寇袭来及时应对……另外城外王庄里那些老弱妇孺应早一步迁至城中安顿。”
    朱祐杬摇头:“城里屋舍有限哪儿有那么多地方安置?”
    袁宗皋笑道:“不是有朱浩吗?”
    “嗯!?”
    朱祐杬从未想过这种事居然能跟朱浩扯上关系。
    袁宗皋一改之前凝重面色微笑着说道:“黄藩台内弟苏熙贵苏当家在本地有一些产业此事可以向其求助若黄藩台关心安陆盗乱体谅兴王府难出无须正式出兵只要稍微调动兵马造势一番贼寇必不敢猖狂。
    “再者朱浩与他母亲经营塌房生意家产颇丰在本地或有闲置屋舍可借与兴王府一用。”
    显然袁宗皋不清楚朱娘母子底细还以为生意做得很大手下产业也多。
    却不知朱娘怕被朱家人惦记就算置办田产也都在城外至于宅子就只有那一套老宅其他则是朱浩暗地里购置的房产从未对外公开过要安置下王庄迁居城内的老弱妇孺明显没那实力。
    朱祐杬却欣然点头:“那此事就交由袁长史处置。”
    ……
    ……
    之前王府长史司因为张景明和袁宗皋两个老大不在被承奉司压了一头袁宗皋回来后跟张佐的内斗中又以失败告终使得近来长史司颓势尽显。
    这次通过盗乱之事袁宗皋决心拿回权柄。
    张佐只拥有王府仓储、大账的控制权而城外闹匪寇需要跟官府沟通人家袁宗皋进士出身去年又做了一年江西按察使官场人脉极为丰富跟地方上交涉再方便不过。
    至于调集人力物力防盗自然也是袁宗皋这样睿智的老长史负责比较好你张佐再怎么说也只是奴婢在世人心目中一旦发生大事只能由读书人来做主。
    家奴就负责家奴的事情王府虽然知道你忠心但整体兵马以及钱粮调度家奴先靠边站听令行事就好。
    张佐得知此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唐寅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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