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凶手就算成功打破密室也得想办法在他人察觉到前还原密室。”
李昂说道:“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想要隔着一层厚厚木板将脱离的螺帽重新旋紧在螺杆上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此凶手想了个办法更换螺杆。”
“什么?”
苏星火诧异道:“这有什么意义?螺帽该旋不紧就是旋不紧啊。”
“凶手不需要真的旋紧只需要让螺栓看起来像是被旋紧的样子即可。”
李昂微笑道:“首先凶手借助贻贝利用振动令螺帽脱落。
由于角度缘故螺帽必然会坠落在柔软的、平整的床上不会随处翻滚掉到犄角旮旯里面。
凶手拔出螺杆将一块竖形磁铁系在细绳上通过螺栓的孔洞将磁铁放下去吸附住床上的螺帽。
随后凶手将一根看上去像螺杆、其实内部中空的紧密弹黄放进孔洞之中。
弹黄内部中空凶手可以借助掰弯的针或者镊子一类的工具穿过弹黄撑住螺帽
将螺帽慢慢地往上悬套在弹黄上。
随后凶手再拿一根直径、长度相近的细铁棍插入中空弹黄的内部使其严丝合缝从外表上看与寻常螺杆无异根本没有差别。”
李昂说完全场鸦雀无声。
亲王府护卫司空季深吸了一口气“证据呢?”
李昂踩在床上伸手捏住了床左上角外边的螺栓用力一拉。
嗡——
看似固体的螺杆在力量拉拽之下硬生生拉长一截显现出弹黄的本质暴露里面藏着的细铁棍。
“怪不得。”
船长恍然大悟“我之前明明掰过天花板上的所有螺栓因为它怎么也掰不动就没有发现异常。原来是里面藏着根铁棍。”
“没错我是在刚才听到戴符师的话语之后才想明白这一切。”
李昂点头道:“戴符师说昨天下午住在楼上五号房间的夫妻临时起意返回海魅号拿个人物品碰巧听到了沙沙沙的响声。
那应该就是陈奇伟在利用贻贝更换螺杆的过程。
至于为什么要等到昨天才动手
异种贻贝是岛上的特产只有船只靠岸后才能得到。
同时船上乘客大多都去了岛上游玩包括畏惧于诅咒、经常待在舱室中的嗣王都忍不住寂寞在下午的时候登上甲板远眺热闹的岛屿。
这个时候更换螺杆最不容易被察觉。
在替换好螺栓后陈奇伟便等待夜晚降临。
晚上有大风浪所以嗣王必然会用束带固定被子也就是说他躺着的位置是可以预见的。
陈奇伟先拔出弹黄中间的细铁棍用镊子故技重施将螺帽一点一点旋下——这个过程不需要贻贝也就不会发出噪音惊醒嗣王或者附近房间的住户。
当螺帽快旋到尽头的时候再用绑了绳索的磁铁将螺帽吸住下放一定距离随后抽出弹黄暴露螺栓的孔洞。
这时就到了凶器出场的时候了。”
苏星火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细剑。”
“没错。”
李昂点头道:“陈奇伟房间里的那把细剑沉重、扁平、锋锐直径刚好可以穿过螺栓孔洞。
如果我没有猜错陈奇伟提前将细剑的剑身与剑柄拆开利用细线绕过剑身末端凹槽构成类似流星锤的结构。
随后他将细剑穿过螺栓孔洞垂落下去开始摇晃。苏医师你能把手术刀和手术线借我用用么?”
苏星火从随身药箱里拿出手术刀和缝合线
李昂接过将缝合线迅速缠在刀柄上打成死结然后高高拎起悬在床头血泊上方捏着细线左右摇晃。
“细剑自身的重量绳索的长度摇晃的幅度种种因素相叠加当细剑剑刃的摇晃幅度来到顶点时凶手再勐地放出一截细线
令下坠的剑刃正好杀死躺在床上的嗣王。”
李昂说道:“剑刃余势不减撞坏了墙壁边上的柜式钟表所以钟表才会显示丑正时刻。
至于地上的水则是凶手沿着螺栓孔洞向下倾倒清水清洗剑刃产生的。”
“为什么不把剑抽上来再洗?”
歌伶世雅静下意识问道。
“血过留痕万一在把长剑抽回来的过程中血迹溅到了天花板那就会瞬间暴露。因此只能用这种方式。”
李昂说道:“陈奇伟本身是剑舞师船上乘客可以让他表演指定剑舞。
他担心在杀死嗣王过程中细剑出现磕碰事后又有乘客让他表现细剑剑舞导致自己暴露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前一段时间假装受伤无法再在接下来的航行过程中表演剑舞。
整个过程环环相扣步步杀机。
船长船员们发现嗣王被害后首先怀疑的肯定不是从未下到过这一层舱室的他而是怀疑七到十四号房间的住户。
不断地审讯、盘问将最后一个进出九号房间者视为头号嫌疑人
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间落入到他的逻辑陷阱当中。”
如果不是九号房间的门关得太紧否决了冰刀机关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让楼上五号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