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支援邓州。
唐、邓两州之间的交界是一条河名叫白河史权领着兵马还未到白河忽见有探马疾奔而来。
“敌兵!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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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畔。
四月的南阳风光极好河边青草依依。
但仓惶的马蹄和脚步踩踏着青草。
血泼洒在泥洼之中汇聚着流向白河将河水染红。
尸体倒下至死犹瞪大了眼带着不甘。
每一个死掉的人都很不甘。
不管是汉人还是蒙人。
奇怪的是这一仗蒙人在为汉人而战汉人又在为蒙人而战。
其实都是为自己而战。
“不许退!援军马上到了……”
已经厮杀了大半日两支兵马陷入了最后的肉搏。
……
李瑕手中的长槊又刺穿了一个敌将的胸膛。
槊杆上沾满了血不滑反而粘手。
他正领着百余人追杀史权。
史权更惨兵马已然溃散领着亲卫逃到白河边一回头瞪大了眼盯着李瑕然后折返杀了上来。
打仗败了很正常。史权以往与高达、吕文焕作战互有胜败但却从未有这般惨烈过。
因为李瑕太疯了。
没有试探也不是步步推进。
李瑕是从北面这个史权根本意想不到的方向突然杀出、直接插进了史权的阵中将他的兵马分割开来。
果断狠辣。
史权措手不及。
胜败就是这样决定的。
李瑕从出潼关开始一直到杀入史权阵中他都占据着主动所以士气更盛带着必胜的气势。
打仗比的是将士们的心理。
当史权麾下的士卒惊诧于敌兵从天而降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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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械投降!可不杀你……”
史权没有理会面前那些士卒的呼喝犹举刀向李瑕杀过去。
“噗。”
史权又中了一刀摔倒在地。
他自知再也无力挽回举刀架上了自己的脖颈。
李瑕策马上前问道:“你有为蒙古殉节的理由?”
“你杀我兄弟我绝不受辱于仇寇!”
史权大喝一声挥刀割向自己的脖颈。
他死前其实还又自语了一句。
“我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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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很服气。”
胡勒根笑嘻嘻说着翻身下马上前亲手要去把史权的人头割下。
他一边动手一边嘴里还喃喃哼着歌。
“我祭祀了飘扬的大纛擂响牝牛皮幔的战鼓……随天可汗上马与敌厮杀!”
哼着哼着胡勒根一抬头正见李泽怡跨坐在马上淡淡看着他。
这已经不是李泽怡第一次以这种眼神看他了。
之前都在策马赶路现在打完一仗了胡勒根不由问道:“看我做什么?”
“我在观察你。”李泽怡十分直率道:“观察你对郡王有几分忠心。”
胡勒根大为惊讶一把将手里的人头抛给亲卫挥着手里的刀便喊道:“你知道我跟了俊王几年吗?!你不知道因为你才来两年你这个新来的!”
“但我是汉人还姓李你却是个蒙古人。”
“蒙古人怎么了?比起你们这些陇西来的临安来的我们才是最忠心的我们都是信徒……”
“也是。”李泽怡道:“你们这些叛徒若再回到蒙古人手里死得最惨……”
“不是因为这个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都闭嘴!”
李瑕策马而过大喝道:“带上伤员立即赶往邓州!”
他知道董文用马上又要追上来了。
之后还有董文炳、史天泽、刘整、杨大渊、阿合马……
史权只是个小小的开始是打乱史天泽布署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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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荆湖北路蕲州时任大宋河南招抚使的夏贵终于得到了来自临安的诏令准备誓师北上。
淮南东路淮安权淮东制置司事的青阳梦炎亦领了军令北渡涟水准备支援李璮。
淮南东路海州大宋海军都统赵马儿则奉命率舰队向登州、莱州一线进发准备袭扰蒙军。
……
而在济南蒙古宗王合必赤已率领十七路兵马集结准备与史天泽合兵、包围李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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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年的天下形势是一局因李璮而起的棋局那么在四月上旬各个棋手终于都把棋子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