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阎容轻嗔一声起身翻出一个小匣子推在李瑕面前道:“呶入你的股。”
李瑕打开看了看见全是金银关子问道:“来的路上怎不兑了?”
“金银珠宝不好带出临安路上停泊时兑了小半人家留着傍身的。”
“嗯我派人到东南兑了吧晚了不值钱。”
“人都是你的了你看着办便是。”阎容道:“莫嫌少真就这些家当了。”
“你这家当不算少却没我想像中多。”
阎容悠悠一叹道:“真当我是有钱的?当年那皇帝老儿也不蠢我们这些奸党看似把持朝政无非是替他弄来享乐的钱财大建宫阙、调教舞乐到头来我们‘阎马丁当、国势将亡’了他不过只沾个‘怠政’之名等着哪日‘一朝醒悟’铲除阎马丁当他还当他的明君。”
这也是大宋惯例了。
丁大全本事虽不如蔡京无非也是“帝亦知其奸以其竭四海九州之力自奉”罢了。
历史从来都是相似……
“帝王心术不外如是。”
李瑕随口应了阎容已靠近了他一只白皙的手已伸过来覆在他手上盖上匣子。
她附在李瑕耳边低声道:“我是说往后你若有坏事要做由我帮你莫损了你名望……”
“看来我方才说的不明白。”
李瑕忽然冷了脸淡淡瞥了阎容一眼不怒自威。
“我这里不容许为虎作伥之事再敢用你以往那些手段休怪我翻脸无情。”
阎容心中一凛已是花容失色。
她此时才明白过来李瑕进门以后为何说些钱财小事。
他不需要收搜治下财力供奉己身不需要借助她以往那一套。
这是敲打。
阎容不敢再恃美貌而骄立即就软了服。
“方才不过是说着玩的本钱都给了本就打算规规矩矩讨个生计人家不过是弱女子……你也莫视我为妖女我一定守规矩。”
“不会要我说第二次?”
“真的明白了人家跟了你自是听你的往后我乖乖的你也疼我好不好?”
李瑕又凝视了她一会脸上那冷意方才消散点了点头。
阎容这才安心顺势便倚进李瑕怀里身子已娇弱无力低声问道:“那公事的规矩我也守着……可以来‘私事的不守规矩’了吗?想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你。”
李瑕低头看去只见阎容眼中已是水雾弥漫遂干脆将她抱起往榻上走去。
趿在她脚上的绣鞋将掉未掉晃了晃落在地上。
才沐浴过后的青丝只用了一根细绳系着一解如云朵般铺开。
久违的呢喃声响起之后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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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六临安。
“这是……交引?”
“行商称它作‘盐券’更多人叫它‘交钞’。”
盐引贾似道见得多了但此时看着手中那一张精美的票据脸色渐渐凝重。
这票据不大比金银关子还要小上不少。
“纸质倒好。”
“该是桑穰。”廖莹中是印书世家出身最是懂这些道:“桑穰常作典籍书册书页之用质地敦厚。”
贾似道点点头眯着眼看着这交引上的龙纹花栏中间是“凭条取叙州盐五斤”几个字旁边是数个印章最下面则是奇奇怪怪的符号。
“近年来四川盐价极为稳定这盐券看似只是交引但近来已有入蜀行商者将其当钱钞使用平章公……”
“我明白。李瑕没那么多金银铜币发川陕的金银关子若径直流通纸币无人信他且一遭挤兑便能毁掉他的威望。这盐劵则不同既与承平初年之交引相类世人皆会用。又与交子类似兑换更为便捷。这是他造纸币的第一步。”
“是那边井盐量高挤兑不了。盐价又稳短短月余蜀民已对这盐劵十分信任。”
“私盐呢?蜀地的私盐贩子在做什么?尸位素餐不成?”
“平章公也知道李瑕治下官盐价本就不高私盐利小却须铤而走险少有人贩。”
“那就运大批浙盐入蜀压低四川盐价。”
“请平章公三思!江南物价沸腾而四川盐价本低。此举只怕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那就买……”
贾似道话到一半想到国库尚且支用不足愤而将手里的盐劵揉成一团用力掷出去。
“给我设法伪造川陕盐券。”
“是……”
贾似道摇了摇头忽道:“那妖妃到汉中了吧?你说也许李瑕纵情声色之际已死在王翠刀下。”
“平章公亦说过不过是招不费事的闲棋又何必寄于厚望?”
“烦恼啊多久没斗蛐蛐了。”贾似道揉揉眉头道:“继续说正事吧我打算废十八界会子由朝廷设发金银关子群玉以为如何?”
“是否太急了?”廖莹中道:“公田法不过稍见成效如今便从那些商贾手中收回铸币之权到时民间凭关子兑不到金银只恐……”
“打算法。待扫除了军中贪墨之弊自有银钱保证关子流通进而稳定物价。”
“是否等公田法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