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召且看今已赎回公田三百余万亩卓见成效但远不足数额如今只赎买有官职之门户然已有诸多官员将田地寄于亲眷门下当我等不敢收无官之家田地……”
“贾平章何意?收田不论官民?不可啊!一旦开此例则百姓之田必为胥吏所强购万万不可!”
“……”
谈到后来饶虎臣不肯相让终是又惹怒了贾似道。
“贾似道!你操之过急祸国殃民!”
“国事危急你给我睁开眼看清楚!”
“……”
“饶虎臣!你给我滚滚!慢着你今日若走出这道门我削你二秩、夺你祠职你归乡也无官身死后无谥!”
“哼!”
饶虎臣头也不回。
滚就滚吧本也不是一路人贾似道也不需要这种迂臣相助。
老而昏庸亳无胆魄惯会在旁冷眼相傍不足与谋。
收公田、罢和籴国库可由公田收入不需再剥削平民大宋积弊正在被肉眼可见地改变……
“平章公李曾伯到了。”
“我便不愿与这些迂人打交道。”
贾似道吐了口长气揉了揉脸又召李曾伯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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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曾伯与贾似道的矛盾由来已久最早可追溯到十年以前。
当时任京湖制置使的贾似道调任两淮制置使知重庆府的李曾伯调任京湖制置使。
换防之初两人还彼此欣赏对方才干。
李曾伯给了贾似道极高的评价。
“十年江汉之经营万里巴渝之声援……规划大则事事备识见远则着着高。古社稷臣其犹劣诸今公卿间谁出右者?!”
彼时贾似道作为孟珙亲自举荐继任京湖防事的人选也担得起这评价。
李曾伯还为此作诗云“白羽一挥新玉帐朱帘半卷旧红楼。此行整顿乾坤了公衮莱衣正黑头。”
但就在换防的第二年两人便发生了政见不合。
当时襄樊残破李曾伯认为“襄阳天下之脊古今重地南北必争”必须恢复襄阳防御。
贾似道则以“孤垒绵远无关屏障”为由反对。
李曾伯不听贾似道便出手阻挠三年后终于将李曾伯调任他方自己插手京湖事务调任嫡系吕文德为京湖统帅。
两人从此积怨愈深渐至不可调和之地步。
李曾伯早早便看出贾似道根本就是狂妄自大容不得半点忤逆量小贪权。
今日过来遇到饶虎臣怒气冲冲离开李曾伯与他稍聊了两句最后只道:“贾似道早晚众叛亲离。”
“可斋公慧眼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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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似道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李曾伯进来也不起身相迎。
他年纪小于李曾伯但官位一直高于对方所谓“公衮莱衣正黑头”。
“长孺兄有失远迎了。”
“休要惺惺作态!”
李曾伯毫不客气在贾似道面前城府也不要径直指向贾似道喝道:“传言循州知州刘宗申毒害履斋兄可是你主使?!”
贾似道捧着茶杯淡淡道:“吴潜半截身子入土之人我毒杀他做甚?”
“若我查清此事……”
“今我以平章军国重事之名召你入朝欲谈国事你若还是大宋臣子休在我面前捕风捉影不知所谓!”
“哼!”
李曾伯重重一甩袖子怫然不悦。
贾似道最烦这些人动不动便摆出这姿态眼露轻蔑吩咐人端上一叠文牍摆在李曾伯案上。
“今我请官家起复长孺兄为的是李逆之事……”
“有本事次次诬陷我倒不必再起复我。”
“长孺兄至少比三京败事者有才干。”
李曾伯太烦贾似道这种每每讥嘲、羞辱别人的性格了。
他摇头不已只觉贾似道已不可救药。
“贾似道我再劝你一句轻慢天下人者天下人共弃之。”
“我也劝你一句别那么执拗不然你早拜相了。”贾似道又讥嘲了一句喟然道:“我若肯听劝泯然于士大夫矣。”
“呵你若肯听劝当年莫远调我离川蜀、京湖李逆何至于此。”
这“李逆”二字入耳贾似道安心了些。
这一次他难得向人服了软无奈地闭上眼喃喃道:“长孺兄我承认你当年恢复襄樊防御是对的可以了吗?”
李曾伯摇了摇头又叹息。
贾似道不得不又道:“襄阳据南北之要如长蛇首尾之呼应已为当今天下之棋眼你目光长远洞悉局势你是对的……满意了?”
“你若真心悔改该调我任京湖而非陇西。”李曾伯道:“无非还是因我不是你嫡系。”
贾似道闭上眼耐着性子道:“长孺兄不肯救大宋社稷?”
这次换作是李曾伯良久无言。
积怨至深至久的两人不得不再协力一次。
原因只有一个……李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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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曾伯贾似道心情愈发恶劣。
平生屡次被挫败自尊都是因为李瑕!
“李逆近来有何动静?”他招过廖莹中开口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