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正一教的老头也太无耻了。”
“郝道长说的也不错事是他做的也不能全怪到正一教头上……”
“师兄竟还真信了他的歪理。”孙德彧大摇其头。
他走在往长安的官道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嘴里却是喋喋不休。
“既沾了正一教的好处做这等十恶不赦之事却不让我怪到正一教头上岂有此理?那我若是顶着全真教的名头去……”
话到这里孙德彧将那到嘴边的“嫖”字吞下去一时也想不出自己还能犯下怎样的恶事。
“反正若是我犯了恶事我们全真教还能不清理门户吗?”
俞德宸认认真真想了想道:“你犯的事原本便不少并未见师叔清理门户。”
“那些事分明都是师兄犯的……话说回来师兄这般维护正一教莫不是羡慕他们能娶妻生子?”
俞德宸摇头道:“我只是说郝修阳借的是宋朝官兵的力而非正一教。”
说着这些俞德宸想到了全真教在龙马相会之后借蒙古起势再到如今正一教郝修阳借宋军之势吞并终南山……如出一辙。
他不由长叹一声。
孙德彧虽然抱怨不停反而更看得开无可奈何道:“啊事情已成了这般那也只好改换门廷加入正一教了。”
隐隐地他眼神里却还带着些期待。
俞德宸不由正色道:“师弟休得胡言!”
孙德彧却是一口咬定的语气道:“师兄才是装模作样你早便想娶妻了。”
“没有。”
“嘀嘀咕咕骂正一教的是你到头来却无端指我动了俗念。”俞德宸无奈摇了摇头道:“我看是你想像正一教那些散漫之人破戒吃肉。”
“嘿嘿何必拘泥俗规?心中无障碍天地方自宽……师兄莫不理我走这么远的路多闷啊聊聊天嘛。”
话到这里前方的队伍停下来。
孙德彧踮起脚向前看去偏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不多时几个兵士过来点名招了他们往前。
“师兄只喊我们两个是那人吧?李瑕。”
“嗯。”
“真是孽债啊我都躲回终南山了也没躲过。”
“少说两句吧……”
孙德彧其实在看到李瑕的身影之后已经闭上了嘴他躲在俞德宸身后探着脑袋看了一会揉了揉眼睛。
四年半过去他依然记得开封重阳观那一把火。
那时候李瑕还只是一个被通缉的细作今日一看却已成了这样了不得的大人物。
孙德彧不是很了解李瑕现在是什么地位但他是亲眼见到了这个变化的人大受震撼。
“这麻烦是越来越大了……”
~~
李瑕正安排吴潜上了马车转头见到俞德宸随口打了个招呼。
“你是我今日遇到的第三个曾想要杀我的人。”
他如今地位不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能给人带去压迫感。
俞德宸已看到周围的士卒纷纷上前一步。
他忙应道:“当年往庆符县杀大帅乃贫道一人所为与全真教无关贫道愿一人承担。”
孙德彧忙从后面探出头来笑道:“见过大帅我师兄就是有些鲁钝……师兄啊大帅与你谈笑呢。”
李瑕笑笑道:“既然碰到了你们来与我谈谈终全真教之事。”
孙德彧忙不迭点头应下看着马车眼睛里直直的很想上去的样子。
从终南山到长安说远不远脚步不停也要走五个时辰还要算上路上歇息他们已赶路一整日了。
“大帅不知能否上马车说贫道高低也算大帅的故人嘛。”
“也好。”
俞德宸觉得这真的很不妥当师门经历浩劫这师弟竟还能与兵围重阳宫之人同坐一辆马车。
再说了人家万一担心他行刺……
“俞道长也来吧。”
“大帅这人是刺客……”
“无妨。”
俞德宸转头看了还走在官道上的师兄弟们一眼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一坐下只觉真是舒服。
李瑕扫了他一眼问道:“坐上我的马车比赶路轻松?”
俞德宸自觉愧对师兄弟一时不知如何应。
孙德彧却已笑道:“大帅说话好有机锋。”
他今年已十七岁长相偏小个子也小眼神里却颇有些机灵劲。
“那就不绕弯子。”李瑕道:“谈谈我对重阳观的安排今日你们与我所谈我希望让全真教上我这辆马车但必然只有一部分人能上你可明白?”
孙德彧隐隐感到一股杀伐气扑面而来吓得脸都有些白应道:“贫道……小道当然是很喜欢坐马车的。”
俞德宸微微一愣再回想到先前与孙德彧的交谈才发现这位小师弟怕是早有这“坐马车”的意向。
孙德彧又道:“不过小道只是一小小弟子可做不了师伯师叔们的主”
“不需要你师伯师叔们。”
“啊这……”
“当年还是你告诉我丘处机龙马相会之事之后免除了道士的一切赋税差役。这些年大量平民加入全真教从而免除了他们的苛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