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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八爷两人干缝尸人快一年了,以前见面从来没说过话,这几个月三聚两聚,竟熟络成了常斗嘴的伴子。
    这些缝尸人本都是半只脚踩进棺材等死,膝下无儿女,左右无亲朋,孤独终老的人,却在林寿这一时又觉得生活有了滋味。
    还有殡尸司的吏目,向来对缝尸人不假辞色,除了公事少有交集,谈不少好恶,而是任何人对一帮整天消极等死的人,大概都没什么搭理的兴趣。
    但近几个月,他们觉得这九号铺的小傻子挺不错,不像其他缝尸人那般看着晦气,竟然还在缝尸铺里养了花草,添了摆件,日子过的很有生气。
    他们这些小吏每日公事跑的辛苦,但来九号铺林寿常备茶给他们喝,这一来二去,殡尸司的吏目也与林寿熟络起来。
    这些原本散沙一样互不相干的人,却正在以林寿为中心环绕聚集,互相有了交际。
    周遭原本一片死气沉沉的环境,却在林寿平日润物细无声的走动之下,被盘活了。
    古有孟母三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荀子有云,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古人总在强调,环境对人的影响,人在一个好的环境里很重要。
    但在林寿想来,庸人随波逐流,卓越者不怨时势,自当有改天换地之手腕,浑水可因他而化清,浊云可因他而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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