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朝戈走了,宁夏也准备离开玄霆京,返回承天府。
才行到芙蓉观门口,便见君朝戈阔步行了回来。
宁夏迎上前去,“三叔,还有事?”
君朝戈怔怔盯着宁夏半晌,传音道,“思来想去,这块功珏,我还是想交给你。”
说着,将一块黑色玉珏,递到宁夏手中。
宁夏接过玉珏,才要放出神识,被君朝戈放出的神识切断,“不要轻易进入,此功法,唤作混沌魔躯,是真空世界的顶尖功法。
也是我君家压箱底的神通,非嫡系子弟不得传授”
“既如此,我怎能让三叔犯禁?”
宁夏要将玉珏递回。
这回,他非是表演,而是诚心。
来玄霆妖域许久,除了小丫头,也就君朝戈让他心生感激。
君朝戈是真将他作了能谈得来的君家晚辈,处处关怀c照顾。
相比之下,萧有信对他目的性太强,个人之间,谈不上恩义。
君朝戈摆手,“犯禁不犯禁的又如何,君家现在表面强大,暗里已是风雨飘摇。与其这功法玉珏放在我那里生灰,不如让我家俊杰试着修行。”
说着,他递给君象先一本册子,“上面有修炼禁忌和心得,不瞒你说,我得这份功珏多年,也不曾修炼成功,便连入门的第一层都不能达成。
但,我相信你能成功。”
宁夏深深一躬。
“三叔祖,走不走?”
一个青年驾着一辆银色马车,转过街角,缓缓驰来。
看清驾车的车夫,宁夏吃了一惊,正是君羽裳。
君朝戈含笑道,“羽裳,来见过象先叔父。”
君羽裳撇嘴,“我可不敢过来,他手可重得很。”
宁夏瞬间明悟,感情君羽裳根本不是来观礼的,而是君朝戈或者君家埋藏的后手。
即便宁夏不能终止龙光辉的婚礼,君羽裳也会出手终止这场婚礼。
当时宁夏就没想明白,哪怕龙光辉再是重要,哪怕君家内部再是分裂,也万没有君家内部的人,愿意看着龙光辉纳妾,让君家面子跌落深渊的道理。
直到君羽裳此刻出现,他心里的谜团这才解开。
“原来羽裳贤侄是自己人,万分抱歉。”
宁夏当先拱手。
君羽裳幼承家教,宁夏作为长辈先行礼了,他只能跳下马车,向宁夏行礼,“不过,你当宗长,应该是最合格的,那几个家伙都瞻前顾后惯了,失了胆气。
连人家跳上君家头上,也不敢用强,这样的宗长要来何用?
放心,我不记仇,回三爻山后,我也会替你说些好话。不过,你打我的那两下,可是真疼,我回去后,定要勤学苦练。
下次,你来三爻山,咱们先打过,我再带你四处转转。”
宁夏微微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送走了君朝戈,宁夏便原来返回了承天府。
他的调令未下,即便是下调令,也只会下到承天府,所以,他只能先返回。
承天府太平无事,但他在玄霆京的壮举已经传回来,在州衙中沿途所遇诸官,皆热情地冲他打招呼,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曹英第一时间来找,向他传达了州牧边章的设宴款待他的消息。
晚上,宁夏终于在西花厅见到了边章。
这也是他头一次和边章碰面,边章很热情,一晚上没有谈公务,都是闲话历史上名士的风流雅事。
一番饮宴,宾主尽欢而散,曹英一直将宁夏送出西花厅,临别之际,冲宁夏拱手道,“早知道君兄不是凡人,今朝大鹏展翅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再会时,却不知还识不识得曹某。”
宁夏笑道,“曹兄这话怎么说的,咱俩的交情不是白得的。再说,即便我走了,歃血盟还搬不走,届时,还得你老兄照应。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边大君用不了多久,也会到中枢履职吧,你曹兄去玄霆京也是迟早的事。咱们弟兄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曹英大笑,指着宁夏道,“什么也瞒不过你,别的话,就不多说了。不管怎样,咱们这一段相聚就是缘分,去了玄霆京,就既是同僚,也是老乡。
你老兄底蕴深厚,到了那处,大君若是有要借力的地方,你老弟可不能不出手啊。”
宁夏道,“若是大君找我,我还真不一定卖这个面子,但若是曹兄来找,兄弟绝无二话。”
曹英听得心
里熨帖得跟什么似的,拍着宁夏的肩膀,将他送远。
返回家中,张彻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彻行礼过后,将一枚储物戒交给了宁夏,里面装着一千中品引灵丹。
这笔资金,一部分是宁夏上次让张彻倒卖尸体等资源换来的,一部分是近期歃血盟的盈利。
张彻给凑了个整,送了过来。
宁夏没瞒着张彻,通告了他将调往玄霆京的消息。
张彻顿时色变,宁夏又嘱托他,说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离开之后,有事可以去找曹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