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真的是太冲动了。冲动是手铐,冲动是脚镣,冲动是吃不完的后悔药。齐大管家是什么人,他是齐家家主的心腹。这次他代表齐家来,多半秉承就是齐家家主的旨意。你大可不同意,也没必要取他性命,和齐家结此深仇大恨”
曹英第一时间赶来见了宁夏,表达着自己滔滔不绝地不满。
宁夏含笑道,“一个妄人,宰也就宰了,省得麻烦。”
曹英盯着宁夏,“不对,不对,你是聪明人,不可能莽撞,莫非你要盘算到了什么?”
宁夏摆手,“哪有的事儿。我杀姓齐的,纯粹是想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说到底,你我的生意是大事,若和一个姓齐的管家就纠缠那么久,以后还能有好日子?”
曹英皱眉,“话虽如此,将来你若去了玄霆京,又该如何自处?”
话出口来,曹英惊讶地发现,他开始替宁夏想得深远了。
宁夏道,“且看眼下,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若眼前的事都办不利落,中枢要我何用?”
小丫头的时间不多了,宁夏暂时没想到好办法,估摸着自己在玄霆妖域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所以,他根本不想以后的事。
当务之急,是先弄到足够的资源,赶紧将修为再往上提一提。
忽地,曹英官徽有了动静儿,他将意念沉入,十余息后,他深深瞥了宁夏一眼,“玄霆京传来的消息,齐家家主震怒,放出话来,非要你没个下场,弄不好此事真得闹大。”
宁夏哈哈一笑,“便传回三爻山又如何?”
他很真不怕闹大,只要他继续推进改制,中枢肯定是要用他的。
只要他自己不被暗杀,中枢肯定是会死保他的。
即便消息真传回三爻山,君家难不成真得来调查他这个多年无人问津的旁支?
曹英摇头叹息,“罢了罢了,先把眼前的事办好。这是这次的收益,总共只给了两家名额,每家弄到了八百,咱还是宁缺毋滥,最好不走量。”
曹英递过一枚储物戒和影音珠。
宁夏清点完毕,分出四百八十枚中品引灵丹给曹英,“抓点紧,恐怕只能再出一批名单了。”
曹英皱眉,“不能每批名单的名额,少列一些么,留些空间,不然还真不好操作。”
宁夏点点头,“也罢,我这边先拖一拖,近来工作推进得确实太快。”
齐家家主的暴怒,最终并没转化成实质的压力,宁夏的小日子越过越舒坦了。
公务上的事儿,他完全放手,都交给了张朝。
自打齐大管家也掉了脑袋后,再也没人敢来说情,也没人敢阳奉阴违,录入血脉的工作,推行得很是顺利。
宁夏整日除了阅览典籍,研究天涯琴,甚是闲适,偶尔还会上街面上逛上一逛。
瞧见合意的玩意儿c点心,便会采买下来,托人给阿免送去。
这日,宁夏提着从李老五包子铺采买的一袋包子,才回到家,猛地扭头,忽见一个面容英俊的麻衣老者,跟在自己五步之外。
宁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麻烦了。”
一路上,他有一次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但每次转头,都不见人,放出神识也探查不到,他就没多想。
却没想到,临进家门时,一次回头,就遇着这么个英俊的麻衣老者。
“远来是客,不请我进去坐坐?”
麻衣老者微微一笑,眼神很明亮。
宁夏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索性,从容一些。”
“请!”
宁夏请麻衣老者进门,在院内坐下,“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我姓君。”
麻衣老者一挥手,石桌上多了一套茶具,一个碧绿茶壶自动生烟。
麻衣老者替宁夏分一杯茶水,宁夏笑了笑,并不端茶。
“怕有毒?”
麻衣老者笑问。
宁夏点头。
麻衣老者哈哈一笑,“你倒实诚,不过我若出手,你喝不喝茶都一样。”
晚风吹来,宁夏衣袂飘飘。
他目光平静地盯着麻衣老者道,“纵死,也要一搏。”
“说得好!”
麻衣老者道,“我君朝戈,来自三爻山,按辈分,你可以叫我三叔。你的谱系我查过,没有问题。但光是谱系没问题还不够,虽说我三爻山君家自创家以来,还不曾有宵小敢于冒名顶替,但该走的流程必须走。”
说着,麻衣老者掌中多了一个透明的酒壶,“此壶名为玄冰壶,乃是君家老祖以祖血蕴养祭炼而成。
只有身具老祖血脉,鲜血滴入,才能融于冰壶。若是异血,自会排斥于外。你且取一滴血,且试融壶。”
宁夏道,“不必了吧,晚辈姓君不假,但祖上和三爻山已经没什么瓜葛了。平素,晚辈也从未打着三爻山君家的旗号办事,晚辈既不想认祖归宗,也不想攀附豪门。”
麻衣老者眼睛一亮,“你曾祖君乾盛,高祖君明开,祖父君浅墨,父亲君朝天,旁人都说你是远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