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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沉闷着。
    他伸手去捉她的胳膊。
    她把他甩开。
    “怎么了?”
    她没说话,就拿脚蹬他。
    他好脾气让她踹了两脚,而后一把捉住她的脚踝,身体支起来一些俯身凑过来,抬手拨开她的手臂,与那双因为湿润此时此刻乌亮乌亮的瞳眸对视上——
    单崇微微一怔。
    看她泛着红的鼻尖鼻翼因为抽泣轻轻煽动,世界上大概再也不会有比她更会撒娇的小姑娘了在和他对视上的那一秒,她瞪大了眼,原本在眼底要掉不掉的眼泪,一大滴“啪”地就落下来,砸在枕头上。
    她“呜”了声,自己好像还觉得很丢人,拧开头。
    单崇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手里的药扔了,把人抱起来:“怎么了?”
    她不说话。
    他摇晃她,“说话。”
    大有不说话咱们就一直这么僵着的气势在。
    她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吸了吸鼻子,满鼻腔都是他身上的气味,胸腔鼓胀,又酸涩起来趴在他的肩膀上,委屈的像是有流不完的眼泪似的,呜咽着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的手落在她腰上,哄小孩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
    感觉到她脑袋动了动,大概是在他身上蹭眼泪呢,口齿不清地控诉他:“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呜,我还不如戴铎那个神经病了解你呢!”
    这话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了。
    可是女朋友也不是用来讲道理的。
    听她的语气多委屈啊,要是换了单善,单崇可能翻着白眼就走开了让她哭个够哭累了就不哭了,但是这世界上就是一物降一物么
    在妹妹那不载跟头,厉害不?
    厉害,已经厉害过95的人类高质量男性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铁石心肠一辈子。
    此时男人想了想,也不知道这话应该从哪说起。
    决定参加比赛,有很多方而——
    一方而是,国内民间比赛能有这么多大品牌赞助的也不多,所以这种比赛关注度挺高的,可能会出现很多想要拿赞助的新晋滑手,是个不错的比赛台;
    第二,那什么赞助都有了,差个gray,拿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第三,明年北京冬奥,国内的雪上运动总给人弱势的刻板印象,被人站在家门口说三道四,确实听着不那么顺耳,他们质疑这么多,让他们看看民间业余比赛的水准,打打脸
    最后。
    “最开始不想参加,确实是你说的那样,可能是我自己把自己架起来了,也可能是我不甘心吧,感觉参加了这个比赛,就承认了自己从此只能是被算在‘业余’的队伍里。”
    胸腔震动。
    男人的嗓音低沉,他抬手给她擦掉脸上的眼泪,缓慢地说——
    “只是后来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
    望着他。
    身上滑溜溜的,双眼通红望着他,揉揉眼睛眼巴巴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那副样子,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看在任何男人的眼里,就像是一团在雪山出生的柔软幼兽,人畜无害,莹白柔软。
    只需要和她对视一眼,什么都会说的。
    男人勾了勾唇角,感觉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之前告诉你,我希望在更好的时候遇见你没能达成这个愿望我很遗憾,可是如果注定已经错过了那个时间,我就只能向着更好的方向去。”
    无论未来的职业道路如何。
    从某一刻起,他决定往前走——
    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了不起的契机,可能也就是看到了一座山,可能是看到了某个一脸青涩站在展台下弯着腰虔诚登记下自己的名字的滑手,也可能只是抬头看见一轮落日。
    他突然便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停在原地,止步不前,只是回头看着过去缅怀,孤傲。
    前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呢。
    抬起头的时候,她就站在分岔路口等着他,冲他招手。
    她告诉他,无论他去哪她都会跟着去的,所以他有了而对自己,然后继续前行的勇气。
    距离比赛有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一个星期,单崇人间蒸发。
    啊,也不算是人间蒸发,只是他躲到云顶的地形公园里了。
    每天过得简单而千篇一律,从早上开始晨练,钻进健身房,一身汗的训练到十点,回公寓洗澡顺便叫醒卫枝,然后两人一块儿到云顶雪场。
    中午随便吃点儿,这跳台一练就是直到太阳落山,连带着卫枝的拍摄技术突飞猛进,从刚开始只能站在台子下定点拍,现在她能穿着板跟拍了,他的每一个起跳c旋转c落地都照的清清楚楚,甚至在听他几次关注的动作点后,她还学会了抓住要点局部进行放大
    背刺他们刚开始也不知道单崇干嘛去了。
    直到某天他艾特单崇,问他fsrk1800°的第五圈发力感觉力量不够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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