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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麻烦你再说一遍。”
    正是雪季,山腰雪场也是人满为患。
    崇礼雪场很多,滑雪爱好者的分布也形成了一个非常有意思局面――
    山顶雪场是个综合形大雪场,占地面积大,雪道宽,海拔高气温低雪质好,饭好吃,酒店配套设施齐全,合适亲子家庭旅游所以更多地聚集了滑雪初学者c热爱基础滑行或者刻滑的人;
    山脚雪场,因为山脚气温相对偏高,雪道也比较窄,但此处胜在距离崇礼商业中心比较近,生活便利喜欢在这里聚集的更多的是漂亮小姐姐和潮男老哥,高级道人反而少,大家更喜欢聚集在初c中级道练习平花技巧;
    而山腰雪场,则是公园大佬的天下,大佬们聚集在这跳桶呲杆,切磋技术
    正因为山腰雪场配备了商业区,所以这里的外国人也尤其多――在现下这种国际航线到处封闭的大环境,总给人有一种全国的老外都聚集在了这个雪场的味道。
    教练是不可能有教练的,和山顶雪场百来好号人的教练天团不一样,山腰雪场人少,教练也少,一共二十来号教练,全部出课去了。
    卫枝抽盲盒失败。
    排队买咖啡的时候,锲而不舍地再次打开短视频软件,打开附近的人,开始搜有没有靠谱的大佬闲着――
    然后但凡刷到的定位在此雪场的,不是在跳桶子,就是在呲杆子。
    完全是她能力范畴外的东西。
    再看看周围――
    除了外国人,身边放着单板的国内滑手也不少,有几个板子上还贴着滑雪俱乐部c品牌赞助的各种贴纸,看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更厉害的是其中一个一只手拿着咖啡,另外一只手绑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就这样,他雪服上还有未融化的雪,一看就是刚滑回来中场休息。
    那人还在和朋友闲聊。
    绷带滑手a:“我觉得我那个横呲是过不去了,教学视频看了几百遍,学不会。”
    滑手b:“先平地练,再上杆子。”
    滑手b穿着宽大卫衣,手套摘下来放旁边,满手戴着各种做旧金属风格的戒指,头发染成白色。
    潮得很。
    绷带滑手a:”屁用。前天就是这样,上杆子就慌了,直接卡了个前刃,妈的手肘折杆上,我都不记得我后来怎么进的医院又怎么从医院出来的。”
    滑手b:“那没救了,找人带吧。”
    绷带滑手a:“谁”
    滑手b:“山上那位或者戴铎不是也来崇礼了么应该也没那么快走。”
    绷带滑手a:“兄弟,你有病吧,首先那位是ck俱乐部的人,不对付多少年了,被发现老子不得被开除出青锋俱乐部”
    滑手b:“你偷偷请呗,别让咱们俱乐部主理人发现不就行了,但凡你不说,我觉得那位也不会主动往外说。”
    绷带滑手a:“6000块够我进两次骨科了而且之前我听人说过,要不是特别近的徒弟或者朋友介绍,他不接临时课,得排队,还有基础要求――万一他说我基础不合格教不了我脸往哪搁比他妈考清华北大都没那么严格。”
    滑手b:“不一定,我听说他最近推坡也教。”
    绷带滑手a:“谁谁给6000块就为学个推坡”
    滑手b:“也是哦,那你这雪季不出活你能睡着”
    绷带滑手a:“睡不着,硬睡呗。”
    两人笑作一团。
    听了全程的卫枝:“”
    一个字都听不懂。
    卫枝开始质疑自己大概是来错了雪场。
    没有教练,周围的人,要么语言不通,语言通的没有一个接地气的脚也挤得很痛,甚至雪鞋这种鞋居然逃不开新鞋诅咒,她的后脚跟都有点儿磨到
    。
    浑身上下从身体到心灵没一处愉悦的,她有点丧气。
    正八百次叹气,就在这时,肩膀被人拍了拍,姜南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卫枝,我们谈谈。”
    卫枝回过头,茫然地望着姜南风。
    “老生常谈,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脚痛。”
    “谁跟你说这个”
    “那我现在就是脚痛。”她强调。“超他妈痛,你雪鞋不磨脚么”
    “我不磨。我看你不是脚痛,是心绞痛。”
    “这都能成梗”
    姜南风懒得理她插科打诨,一脸严肃:“我问你,你今天早上掉毛丧头鸡的模样是怎么回事我早就告诉过你,你那个宝贝师父是个大佬,你还不信大佬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神龙见首不见尾,徒子徒孙一大堆,上个课都得排队――”
    “你念什么绕口令呢还怪押韵的,可是他明明说没人要上他的课。”卫枝还记得单崇是怎么说的,“你说这些不成立。”
    “行,就算偶尔才有一节课上,那人家不也得上除此之外,除了你,剩下那些徒弟他不得兼顾一下”姜南风说,“你得平衡这件事,别为了这个搞得闷闷不乐。”
    卫枝眨眨眼,不承认。
    “我没有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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