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野被她这一踢,竟然悠悠醒转。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两手用劲想要挣脱衣带,吓得许落慌忙将自己的两根发带也扯了下来,三下两下在顾骁野的手脚上饶了七八圈,系了个大大的死结。
这发带颇长,又是锦缎的,轻易扯不断,还挺结实。
顾骁野手脚被缚,可是眼睛却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饶是许落再迟钝,此刻也看出,顾骁野不正常,很不正常。
顾晋鹏那个疯子,应该还给顾骁野吃了其他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让顾骁野变成这个样子。
“你知不知道你是谁”许落问,“又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药太霸道了,顾骁野的眼神太不对劲了。
她简直都要怀疑,这药是否会毁人心智。
顾骁野呼吸粗重,不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的问题。
一双漆黑的眸只目光灼热地盯着她,带了毫不掩饰的yu望。
此刻在他眼里,可能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可以纾解他不适的女子。
许落被顾骁野过于直白的眼神看得浑身不适,费力地将顾骁野拖着转了个边,好让他根本看不见自己。
“顾晋鹏这么低劣的招数,你竟然也着了道。”
许落想起先前看花灯时顾骁野的毒舌,忍不住吐槽,“你好意思骂别人蠢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顾骁野根本没听她说话,只是低着头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许落拍了拍他的脑袋,好言安抚:“我知道你不舒服,那你也得忍着。等你清醒了,我就给你松绑。”
她说着,远远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边注视着顾骁野的动静,一边梳理今晚发生的事情。
她算是知道,顾晋鹏将她和顾骁野关在这里,是想做什么了。
他想让顾骁野对她不轨。
如此,她势必会恨死了顾骁野,势必会设法报复,而顾英奇也定会怪罪顾骁野冒犯了她,绝对不会轻饶他。
没准,顾骁野的这次南江之行,也就此夭折了。
这一石数鸟之计,可真够恶毒的。
以顾晋鹏那种冲动暴躁的性子,断难想出这种诡谲深沉的计谋,很可能,是出自于侯氏的手笔。
不过,顾晋鹏和侯氏存了这样的心思,她倒也不必费劲去拿石头敲门引起外面的人注意了。
估计明天一早,这门就会打开。
毕竟,顾晋鹏和侯氏,还要检查他们这场密谋的成果呢。
半夜寒冷,许落缩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
原本一直在挣扎的顾骁野,也渐渐没了动静,平静下来。
她轻轻走过去,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顾骁野,他脸上的红已然退去,脸色变得很是苍白。
这一次,他的额头不再滚烫,竟是如寒冰般渗人的冷,身体也在打着哆嗦。
许落叹了口气,没办法,总不能见死不救。
顾骁野要真死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许落将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顾骁野的身上。
昏迷不醒的少年一动不动,任她摆弄。
她这披风很厚实,外面是织锦绣梅,里层却有一层浅浅的兔毛,脖领上缀着一圈狐白裘,披在身上很是暖和。
她将人裹得严严实实了,这才重新靠坐在墙边。
没了披风的护持,许落立刻打了几个寒噤。
没多会儿,只觉整个人仿佛置身冰川之中,连骨头都仿佛泡在了冰寒之气里。
很快她就冻得嘴唇发青,上下牙齿咯咯发颤。
顾骁野那家伙睡得倒是安稳。
许落有些酸酸地想,这披风跟顾骁野还真是有缘呢,一次救他于水火,二次又救他于水火。
其实她也想裹进披风里,可又怕这位性情捉摸不定的少年醒来后觉得她冒犯玷污了他,一怒之下杀了她,那可就不划算了。
许落抱膝坐着,冻得瑟缩成一团。
天快亮时,终究扛不住困意和寒冷的双重侵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因为太冷,她睡得并不沉,几乎是在地窖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的同时,许落就醒了过来。
她抬头朝着地窖入口处望过去时,正好看见顾晋鹏些许错愕中,夹杂了失望的表情。
地窖内的场景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
顾骁野裹着许落的披风昏睡不醒,许落的衣衫完整,并没有半分
遭凌辱的痕迹。
相反,她的脸上,还带了一丝笑意:“顾大公子,你可终于来了。”
顾晋鹏的神色变幻不定,在确认昨晚并没有发生他所期待发生的事情,脸色开始一点点阴沉。
怎么可能。
他明明在那药里加了量,顾骁野为什么还能忍得住
许落语气轻松,“怎么,大公子没看到你想看到的,很失望”
顾晋鹏扯开顾骁野的披风,扫了一眼他被缚住的手脚,转身瞪着许落,眼神不善。
“你倒是有点本事。”
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