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又冷成冰。
他终于倒下来,意识迷离,灵魂仿佛在一寸寸抽离这身体。
他要死了么。顾骁野想。
可惜,他还没能让那些人,付出该付的代价。
顾骁野不受控制地坠入那无尽的黑暗。
有清浅的梅花香隐隐飘来。
柔软的手掌轻抚他的额头,带着冰雪的凉意和梅花的幽香。
仿佛那年冬天,染着冰雪拂过他脸颊的梅花瓣,有种冰凉舒适的触感。
梅花的香似有似无,似远似近,后来却突然近了,身边都似氤氲着一片暗香。
那清浅的暗香温柔地包裹着他。
他听到有人柔声叫他的名字,像极了娘当年的温言软语。
那女子闻声回头,一张极为美丽的脸上,满是泪痕。
“阿野。”
她俯身,温柔喊他的名字,柔软的纤手抚上他的脸蛋,“娘要走了。”
小男孩疑惑地问,“娘,你要去哪里我也去。”
女子含泪笑了,“娘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小男孩很懂事地说:“那我等着娘回来。”
“娘的阿野最乖了。”女子欠身在他额上亲了亲,几滴湿湿的眼泪落在他颊上。
“娘不哭。”
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抚上女子眼角,递上手里的那枝梅花:“花花给娘,娘不哭。”
“谢谢阿野,娘很喜欢。”
女子从小男孩手里接过那枝梅花,声音温柔:“阿野再去多摘一些来好不好”
那年冬天好冷。
两岁多的顾骁野脸蛋冻得通红,手也冻得通红。
他踩着厚厚的雪,攀在石头上,踮起脚去折那梅枝,好几次摔跌在地。
手背被石头尖锐的棱角擦破,流出血来。
可是想到娘还在等着他回去,他又爬起来,继续去攀那梅枝。
他终于摘到了足够多的梅花,捧在怀里,兴冲冲回去。
推开门,却见娘的身子悬着,在半空飘来荡去。
他喊娘,可是娘再也不答应他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娘又算个什么东西”
“真以为能骑在我头上呼来喝去哼,不自量力”
“别怪我对你狠,谁让你娘太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小妾而已,也敢跟我比。不过比我早进门两年,我叫她一声姐姐,她竟然也敢答应”
“她不过是个最下贱的女人,却处处摆出一副女主人的范儿,由着我伏低做小。哼,而今谁才是这顾家的女主人”
女人的声音恶毒而尖锐,刺得顾骁野的脑袋针扎般疼痛。
他想要逃走,耳边却又响起另一个人的冷笑。
“大哥你也配叫我大哥”
“你不过是下贱坯子生出来的野种而已,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真不经折腾,这才打折了十根柳条就晕过去了我还没打够呢。”
“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呵呵,你不如问问你娘,当年她对我娘做了什么”
“我倒是忘了,你娘已经死了。她死了,你就慢慢替她还那笔债。”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少年趴在地上,牙关紧咬,嘴角淌着血。
他漆黑的眼里,是滔天的恨意。
那恨意在顾骁野的胸膛里翻滚撞击,如同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恶魔,狂怒着要冲破所有的压制和桎梏,将那些可恨可恶可憎的人,全都踩在脚底,撕咬成一片片。
那恨意在身体内游走肆虐,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
身上的冰寒之意渐消,身体越来越热,到最后整个人仿佛着了火,忽而又冷成冰。
他终于倒下来,意识迷离,灵魂仿佛在一寸寸抽离这身体。
他要死了么。顾骁野想。
可惜,他还没能让那些人,付出该付的代价。
顾骁野不受控制地坠入那无尽的黑暗。
有清浅的梅花香隐隐飘来。
柔软的手掌轻抚他的额头,带着冰雪的凉意和梅花的幽香。
仿佛那年冬天,染着冰雪拂过他脸颊的梅花瓣,有种冰凉舒适的触感。
梅花的香似有似无,似远似近,后来却突然近了,身边都似氤氲着一片暗香。
那清浅的暗香温柔地包裹着他。
他听到有人柔声叫他的名字,像极了娘当年的温言软语。
那女子闻声回头,一张极为美丽的脸上,满是泪痕。
“阿野。”
她俯身,温柔喊他的名字,柔软的纤手抚上他的脸蛋,“娘要走了。”
小男孩疑惑地问,“娘,你要去哪里我也去。”
女子含泪笑了,“娘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小男孩很懂事地说:“那我等着娘回来。”
“娘的阿野最乖了。”女子欠身在他额上亲了亲,几滴湿湿的眼泪落在他颊上。
“娘不哭。”
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抚上女子眼角,递上手里的那枝梅花:“花花给娘,娘不哭。”
“谢谢阿野,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