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把茶杯端到安小兔面前。
安小兔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喝了小半杯热茶润喉。
待茶杯放下,她的心情平静了些,已不像前一刻那么紧张忐忑了。
慧安住持缓声问,“不知安施主想算何事?”
安小兔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突然涌起的激动情绪,才语句清晰说,“是这样的慧安大师,我们女儿唐安歌在两个多月前被人绑架,后来绑匪落了,可我们女儿却下落不明;绑匪说我们女儿是自己逃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们花了很大的财力和精力,始终没有一点儿线索和消息……我们想请大师帮算一卦,我们女儿是否安好,若能算到人在何处更好,我愿用任何身外之物交换女儿的平安归来。”
慧安主持听完她的祈求,没有说话。
将三张写着生辰八字的信纸摊开在案桌,食指在一旁比划着些什么,似乎在写字,完后闭上眼睛,掐指算卦。
这期间,安小兔内心无比紧张,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半晌之后。
慧安主持缓缓睁开眼睛,“老僧算到两位施主的两颗儿女星宿是明亮的。唐施主是大功德之人,福泽很深厚,这次唐施主的功德帮令千金避开了生死大劫,使得令千金只是和父母分离,没有阴阳相隔。”
“至于安施主问令千金至今身在何处,便算不到了。安施主且把心态摆好,老僧看到安施主和令千金的母女缘很长,缘分到了,便能团聚了,缘分未到之前,是强求不来的。”
“慧安大师,我们小歌儿当真平平安安的?”安小兔忍不住红了眼眶,激动地问。
“出家人不打诳语。”慧安住持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佛性,用毛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唐施主本命里无妻,家中长辈为了这事请过两回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给唐施主先取的名带‘遇’,带来的姻缘;在令先祖母逝世后,便又改了字‘聿’。”
听完这番话,唐聿城已经信了慧安大师给女儿算的命。
知道他改名的人不少,但他改名的真正原因,除了家人以及算命先生,外人是不知道的。就连小兔都不知道,他觉得改名是为了这样的原因,有些难以启齿。
“多谢你,慧安大师!”唐聿城发自内心感激。
“唐施主客气了。”
安小兔本来也想给小安年算一卦的,可是慧安住持拒绝了。
慧安住持表示与他有缘之人,一世只能找他帮算一次命,下回他们再来,他也不会再算了,毕竟算命是窥视天机,要折福寿的,而他功德未圆满,不能舍大为小。
安小兔想到住持说的,她的两颗儿女星宿都是明亮的,便作罢了。
跟住持聊了一会儿,两人才从厢房退出来。
唐安夫妇在宁安寺四周逛了一圈,又待到中午,回佛堂烧了炷香祈福虔诚一番。
最后骑着拉风的小破摩托车下山了。
“聿城,慧安大师说我们小歌儿平平安安的。”安小兔抱住他的腰,有股想哭的冲动。
“嗯,我就说我们小歌儿肯定是在哪个地方生活好好的。”
从宁安寺出来,唐聿城的身心轻松了不少。
安小兔又问,“慧安大师说你改名的原因,是真的吗?”
“你不信,可以现在打电话问爷爷。”
听他这样说,安小兔果真打电话给唐老爷子问了。
电话里她问唐聿城为什么改了两回名字,而唐老爷子的回答果然跟慧安住持所说的一样。
问到了答案,安小兔把手机放回包里。
她难得有心情调侃他,“原来你本该注孤生的,没有老婆的。”
“……”唐聿城。
“算命先生帮你找了老婆,你有给算命先生封媒人红包吗?”
在面前操控着拉风小破摩托车的唐聿城沉默了几秒,“……那算命先生,早仙逝了。”
否则他早就去找那算命先生帮算小歌儿的命了。
两人一路有说有聊,路上不时遇到上下宁安寺的香客。
很快就到山脚下了。
把小破摩托车还给摩的师傅,然后坐着自己的车回去了。
两人在街上吃了一碗特色米粉,买了些特产吃食,还买了一些肉类蔬菜和水果,就回他们昨晚居住的那户居民家了。
那户热心的主人家看到他们回来,还提了一大堆东西,直说他们太客气了。
把东西交给主人家放好,他们也回房间了。
安小兔昨晚睡得不好,今早起得又早,如今知道小歌儿是平安的,她胸臆间的那团郁结之气似乎得到了倾泻口。
回到房间没多久就睡着了。
沉沉地睡了两个小时。
起床洗漱下楼,看到女主人似乎在饭厅忙活,好像在做她没见过的吃食。
询问得知女主人做的也是他们地方的一种美食,外面买不到的,夏天也可以放在冰箱里一星期,女主人说做点给他们明天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