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黄老走了没多久便拐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很窄小,每一家门口都是一个铁质大门,高高的院墙。
这里的人生活水平似乎也并不怎么高,巷子里面随处可见垃圾。
而且还有水沟了的臭味,时而还会有大人喝骂孩子的声音,犬吠声,邻居吵架的声音。
这里竟然比菜市场还要吵闹。
我突然觉得我们的村子比了这里就是一片净土。
本来以为城里人家都会像我父母家里面一样,但很明显并不是那样。
城里也有穷人,而这里普遍都是不怎么富裕的人家。
在这个巷子里面,我都没有看到一座楼房,都是平房和瓦房。
“黄老,你是怎么知道白清的家在这里的?”我问道。
“我问过白清了啊!”黄老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我是一个傻子。
可是我明明就没有看到黄老有问过白清,不过我并没有继续问。
在巷子里面拐了三次弯之后,黄老终于在一个门口停下。
这里的大门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式,也只有看门牌号才能分清楚。
“当!当!当!”黄老很粗俗的敲打着铁大门。
“有没有人,快开门!”黄老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也很洪亮,惹得别人家的狗是一阵狂吠。
我生怕黄老的这个声音会惊动别人,但好像并没有人因为这种吵闹出来说我们什么。
“谁啊!”这是后白清家里面传来了声音。
我立刻就听出这是白清的声音,赶紧上前说道:“是我,林辰。”
白清没有了声音,不一会铁大门打开。
白清应该是正在洗头,头发看起来湿漉漉的,脸上也带着些许水珠。
这一刻我也终于明白了“出水芙蓉”的真正含义。
也许是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白清微微垂下了头,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没出息!”黄老冷哼一声,然后向里面走去。
我微微红着脸跟了进去,白清关上了大门。
院子里果然有一盆水,白清果然正在洗头。
只是我有些奇怪,因为白清在这个时候洗头,似乎有些不和规矩。
在我们这里有一个说法,就是在亲人去世之后,头七之前不可以洗头洗澡,更加不能打扮化妆什么的。
可是现在白清父亲的灵堂还在里面,堂屋的柱子上还贴着两幅挽联。
白清这几天应该是一直在医院里面忙着照顾自己的母亲,因此把父亲的尸体也没有管。
现在灵堂上正遮着一块白色的帷幔,我知道那帷幔后面绝对就是白清父亲的尸体。
我们来了之后,白清也不洗头了,用毛巾开始擦拭头发。
“你妈现在怎么样了?”黄老看着灵堂的方向,向后面的白清问道。
白清轻声说道:“好多了,只是身子还比较虚,下不来床。”
黄老点了点头:“你的洗头水端过来。”
白清去端水了,我却更加疑惑,不知道黄老想要干什么。
黄老这个时候却转身看向了我:“你害怕尸体吗?”
“不害怕!”我摇摇头。
现在的我确实对尸体不怎么害怕,行尸除外。
黄老看了一眼白清手中的洗了头发的污水,对我继续说道:“端着那水,跟我进入灵堂。”
我没多想就接过了白清手中的水,跟着黄老走进去。
“黄大师!”白清突然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担忧的神色。
“你在这里等着。”黄老说完之后继续向灵堂走去。
我回头看了白清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紧跟黄老走了进去。
不知道黄老这一次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进入灵堂之后,黄老直接走向帷幔后面。
我也跟了进去,立刻就看到了帷幔后面一块木板上的尸体。
“啊!”纵然我见识过很多行尸,但在看到这具尸体的瞬间,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具男尸,应该就是白清的父亲。
只是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有一脸半已经看不清了。
而且尸体是睁着眼睛的,明明有一半脸已经腐烂,但是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恐惧,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可怕东西。
从这一点上,我反而觉得白清父亲很可能是被吓死的。
而且我也没有看到车祸之后的伤痕。
“叫什么叫?”黄老瞪了我一眼:“去把门关上。”
我这才回过神来,过去关上了堂屋的门。
“黄老,我们这是要干什么?”我问道。
“超度!”黄老的语气格外严肃,这让我觉得不仅仅是超度这么简单。
黄老从随身的一个小包里取出了七支白色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