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神兵,吕布脸色好看一些。
美姬献舞,酒肉摆上。
吃着酒宴,吕布问苏易:“议郎先前说,来到洛阳,丢了马匹怎么回事?”
“我来洛阳,只是给司空送马。”苏易回道:“等着收钱,却迟迟不见钱到。反倒遭了场大火,除一包乌沙,其余都被焚毁。迫不不得已,只能请司空开恩,给个议郎的职位,勉强混混日子。待到家中送了钱来,也就辞官不做了。”
吕布微微蹙眉,他感觉到那场火烧的微妙。
“为何辞官?”他问苏易。
“商贾之子,官场并无前程。”苏易回道:“见了将军,更坚定辞官的想法。”
“见了我?”吕布满心疑惑。
他问苏易:“我有什么不妥?”
“将军勇武冠绝天下。”苏易回道:“若由陛下封赏,只怕不仅仅是个骑都尉。”
“皇帝还不是听司空的?”吕布笑了。
话说出口,他觉着不对,猛的站起:“苏易,你什么意思?”
“只是替将军不值。”苏易慢悠悠的站起:“沙场浴血,无非为个功名。可如今呢?名为骑都尉,却调不动兵马。待到有一天,将军年纪渐长,没什么用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多凄凉。”
“放肆!”吕布紧握双拳:“你敢挑唆我与司空?”
“是挑唆吗?”苏易不慌不忙:“约定送马到洛阳,给钱我走人,生意就是这么简单。可司空做了什么?一把火,险些要了我的小命!留着吕将军,无非是你现在还有点用。等到无用的那天,这把火烧的可就是将军了!”
“我与司空有父子之谊。”吕布问:“他怎会害我?”
“所以不害,无非有用。”苏易问:“我送马匹,哪里惹他?为免马资,竟要杀我。董卓薄情寡义,杀人如麻。擅言废立、毒杀废帝。天子都敢杀,将军怎知不会杀你?”
吕布瞪着苏易,眼神却有些迷茫。
“将军渴求功名,为何不为大汉建功、偏偏追随国贼?”苏易问他:“除掉董卓,将军就是汉室功臣。莫说骑都尉,给个上将军,又有什么不可?”
王允一直在观察吕布表情。
看出他在迟疑,假装打起圆场:“议郎酒醉,只站在皇家立场说话,并未考虑将军感受。”
“我与司空有父子之情。”吕布有些凌乱:“如何反他?”
苏易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吕布恼了。
“将军姓吕,董卓姓董,如何成了父子?”苏易问他:“若念父子情义,难道他不该把天下兵马交给将军?因何偏偏给个骑都尉,战时才可调用将士?”
吕布沉默片刻,拿起画戟和佩剑,朝王允、苏易拱手:“多谢两位厚待,告辞!”
话已经说开,万一传到董卓那里,必是大祸。
王允赶紧起身,想要把他留住。
刚迈开脚,他就被苏易拦下。
“议郎为何拦我?”王允焦急的说:“让他走了,万一告知董卓,我俩性命难保。”
“他才不会说。”苏易很有把握。
王允错愕:“为何如此肯定?”
“他若决心告诉董卓,就不会带走兵器,而是直接擒了我二人。”苏易给他分析:“不出两日,吕布必来见我。”
“见你?”王允错愕的问:“做什么?”
“忠诚汉室,飞黄腾达。”苏易回道。
“你不过是个小小议郎,还能助他飞黄腾达?”王允不解。
苏易回道:“我虽只是议郎,却是陛下身边的人。给他个将军,算是什么难事?”
王允恍然。
他陡然明白,苏易为什么只看上光禄勋议郎。
原来,他早就想到这一天。
有个家仆跑进来,对王允说:“门外有几个女子求见。”
王允凌乱如麻,摆了摆手:“打发她们走。”
苏易问:“什么女子?”
“脏兮兮的,说是十常侍之乱时从宫中逃出,流落多日,听闻中郎仁义,特来投奔。”家仆回道。
苏易乐了。
难怪先前没见着,原来在这里等着。
“我去见她们。”他对王允说:“区区小事,无须中郎烦心?”
只顾担心事情会不会如苏易说的那样发展,王允确实没心情见什么女子。
苏易来到门外,只见三个浑身灰土,几乎辨不清容貌的女子立在那里。
衣衫破烂、情状狼狈,她们肯定吃了不少苦。
苏易问道:“你们是从宫内逃出来的?”
“小女貂蝉。”当先那个女子回道:“早先曾是宫娥,十常侍祸乱朝堂,与几个姐妹逃出宫来。本有七八人,病死、饿死几个,到如今只余下我们三个。听闻中郎仁厚,特来投奔。我等愿为奴为婢,只求一条活路。”
“我是光禄勋议郎。”苏易对她们说:“中郎公务缠身,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