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辉见她走,快步追上,“你去哪?”
“回信城。”
“晚上还有宴席呢。”
晚宴上公孙束与思翼公主同席,两人定有说不完的话,她去看两人亲昵么。
“不去,你替我和公孙束说一声,我有事回信城。”
也不知梅映辉是不是瞧出了什么,说道:“我陪你回信城。”
有人陪说话,总不至于胡思乱想,衣沐华点头,“好,我们一起走。”她顿了顿,“还是朋友好,可以永远陪着。”
梅映辉想了想,“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呀。”
衣沐华笑了笑,并不多加解释。
两人走出盐场,乘马车返回信城。
衣沐华回到姚宅,发现院无一人,房中物品尽空,难道遭贼了?
正纳闷间,曾妈走进来,“小姐,你可回来了。”
“曾妈,怎么宅子的东西全没了?”
“老爷将夫人接回衣府,我们现在住衣府了。”
衣沐华贵为三品大官,再住外面不大像话,但衣羽飞知衣沐华性格,若她在信城,绝不会同意搬回衣府,便趁衣沐华外出,接姚叶娘回去。
衣沐华叹息,衣羽飞的算盘打得真准啊。
姚叶娘在衣府,衣沐华自然也得回衣府了。
衣沐华和曾妈到衣府,衣府的白管家候在门前,“恭迎小姐回府。”
衣沐华记得当初白管家赶自己和娘出姚宅,那时他趾高气昂,如今却是低眉顺眼了。
她随意嗯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
府中的人见到衣沐华,皆露恭敬之色,一口一个小姐。
衣羽飞不在家中,衣沐华不必拜见,径直找姚叶娘。
行至姚叶娘的宅外,听里面传来笑语,姚叶娘和刘氏在屋里说笑,衣沐华看了眼曾妈,曾妈耸肩,一副无可奈何之态。
衣沐华喊了声娘,快步屋内。
见衣沐华进屋。刘氏眉开眼笑,热情迎上来,“衣家的大小姐回来啦。”
言语恭维,衣沐华打了个寒颤,身子微微一侧,躲开刘氏的手,到姚叶娘抱着她,“娘,我回来了。”
姚叶娘轻拍衣沐华的背,慈祥道:“回来就好,华儿,我们可算是回家了。”
姚叶娘面色红润,显然心情愉悦,衣沐华见她高兴,也不提她没与自己商议,搬回衣府的事。
刘氏插话,“下人给你收拾好房间,你若有什么缺的,再吩咐他们。”
衣沐华本不想搭理刘氏,姚叶娘轻拉她的手,她才说道,“多谢二娘。”
“自家人说什么谢啊。”
刘氏过于亲切,衣沐华心里反而不舒服,碍着刘氏在,衣沐华和姚叶娘简短说了几句回房。
衣府的房间分正室外室,还有两个耳房,比姚宅的房间大了不止一倍。
房内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故而房中之物维持原状。
衣沐华想多了解原主,四下翻找,看看原主可有什么东西留下。
在一本书里,衣沐华发现一张纸,上面的字迹秀气,料想是原主所写。
纸上抒发的是相思之情,提到曾与相思的人月下观花灯,放祈福灯,还有掷铜钱。
据衣沐华所知,原主喜欢的人是常恒,难道思念之人是他。
又翻找了一圈,床底贴了块竹片,衣沐华扒拉下来,但见上面写了屯卦二字。
衣沐华记得太阴给衣沐华占卜过,正是这屯卦。
原主特地保留,莫非这卦有什么含义?
此时下人通报衣沐华,说有客在外求见。
衣沐华走出衣府,见外面停了辆大马车,公孙束坐于其中。
本以为公孙束过两日才回来,此时见到, 心中诧异,走上前问,“你怎么回信城了?”
“听说你有事匆忙走,我担心是急事,连夜赶回。”
“你没参加晚宴?”
公孙束摇头,衣沐华心里莫名其妙地开心。
“到底出了何事?”
“听说我娘回衣府,怕她受欺负,便早点回来。”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公孙束打住,目光灼灼。
衣沐华垂眼避开,“没什么的,倒害你错过了宴席。”
“一场宴席而已,错过便错过,信城没事就好。”
衣沐华由始至终不敢看他的眼,不是没感受到他的目光,而是她心里一团乱,“你赶紧回去休息。”
说完替他催车夫走,公孙束没说什么,道了句别,放下厚重的车帘。
马车消失在街道口,衣沐华要转身,却见街口有两人鬼祟伸出头,目光相接,两人的头又缩了回去。
衣沐华想了想,走到街口,方才两人藏身的地方空无一人,显然已经离开。
莫非他们是在盯梢自己?
衣沐华寻思往后多留个心眼,便折回府中。
因放心不下诸监司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