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公孙束派人找到两具刺客的尸体,摆在公主面前,欲证明周孝正的箭并非衣沐华所射。
怎料思若公主认为尸体是公孙束安排的,冷哼一声,“你们为了哄我,做出有刺客的假象,也不足为奇。”
衣沐华反问,“驸马死对我们百害无一利,我们何苦杀他?”
“这得问你们自己了。”思若公主扭头,无情道:“送客。”
三人自知多说无益,与公主道别。
思若公主对他们完全不信任,若非铁证,怕是难以信任衣沐华等人了。
尸体就是铁证,但她曲解为大乐国作假,除了尸体,又上哪找别的铁证。
衣沐华心中抑郁,“难道她真要鹿王亲口承认,是他做的才相信我们么。鹿王早就离开,我们总不可能揪他回来。”
公孙束说道,“若不能在这里解除误会,她回到大曲国,双方共建的盐场恐怕被叫停。”
盐场中断,之前的心血便白费了,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局面。
衣沐华叹息,“她不会如此儿戏,难不成大曲国国君会任由她喊停。”
“她手握军队,她对大曲国国君的影响力远比我们想象要大。”
三人沉默不言,都想着如何令公主回心转意。
“世子,留步。”
定之从后追上他们,“世子,你真不考虑入我门下?”
公孙束摇头,定之笑道,“修行之人本不该自夸,但今日我少不了要说一句话,我定之在世间声名远播,做世子的师父,那是绰绰有余的。”
“定之前辈的名声不必提,我也知道,只是,我很惦记我师父,叫别人师父我不难想起他,叫一人师父心里却想另外一人,这对您十分不敬。”
“若世子因这个缘故,可以不叫我师父,叫我前辈也可以,你爱叫什么都行。”
定之胸襟宽阔,并不在乎虚名头,他一心只想找到合适的人,传授衣钵。
公孙束犹豫地看了眼衣沐华,衣沐华呆住,他这是什么眼神,她没有限制他。
定之何等眼色,立即瞧出衣沐华在其中有起作用,“不知衣姑娘对我可有什么意见?”
衣沐华摆头,“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觉得世子拜我为师如何?”
“他的事,我说了不算。”
定之看了看她,再看看公孙束,笑道,“做我的弟子可以娶妻生子,并非要住在这里修行。”
不愧是高人,一眼就抓到了关键。
衣沐华哭笑不得,“大师,有你这么招徒弟的么。”
“我也想没到啊,以前都是别人求着做我徒弟,谁料到有一天我求人做我徒弟。这大概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为缓解自己的窘迫,衣沐华打趣,“天道轮回会不会更恰当?”
定之微微一笑,“说得通。”
公孙束依旧没有表态,衣沐华说道,“定之大师都求你了,你还不赏脸么?”
“我在想什么称谓好。”
定之笑眯眯道:“这话算是同意了?”
公孙束恭敬一拜,“公孙束愿意拜您为师。”
定之拍了拍公孙束的头,“乖,今日过后,为师便有徒弟了。”
公孙束跪下行拜师礼,从此成为定之的关门弟子。
过了两日,传来周孝正病情恶化的消息,衣沐华三人前去探望,被公主拒之门外。
公主闭门不见,可见周孝正的病情不清。
衣沐华忧心道,“他才活过来,可不能死啊。”
公孙束点头,“他一死,对大曲国和大平国而言,是损失。”
梅映辉若有所思,衣沐华拍了拍他,“想什么呢?”
“我在想那天的药方。”
那日大夫开的药方被婢女弄在地上,梅映辉拾起,他可一目十行,望了一眼便记住了。
“药方有什么不对?你还会医术?”
“你忘了,我在药谷看了谷主的行医记录册,上面记载医治各种伤的方子。”
衣沐华大喜,“梅映辉你真了不起,看了方子就能治人,天才啊。”
梅映辉摆手,“不是,我不会看病,哪有人看了方子就能治病的。”
衣沐华不解,“那你想那方子做什么?”
梅映辉:“我见到那里有一味龙曲,在药谷谷主的方子上,龙曲只出现在治疗红肿,瘤子等病时才出现。”
公孙束:“你的意思是,这龙曲是一味用于化肿,而非愈合。”
梅映辉点头,公孙束沉吟片刻,“你将方子默写出来,我拿去问问。”
梅映辉将药方写出,公孙束派人下山,半日后回复,药方不是治疗箭伤之药。
三人大喜,立即告之思若公主。
思若公主亲自查,这才得知确实是药方的问题,才觉察自己误会衣沐华三人。
她为周孝正换了大夫,伤势控制住,